喜欢那生活里必要的瑕疵_史铁生:复杂的必要

1、喜欢那生活里必要的瑕疵

喜欢那生活里必要的瑕疵

1、三十岁的女人,懂得了要做纯棉女子,不再为那些表面的东西动心,更喜欢自然的东西,也懂得了心疼自己。对自己宽容一些,不再和那些不必要的东西死缠烂打,越活越简单,不在乎别人如何说了,因为日子,是自己过的,要选择怎样的路,谁也无权指手画脚。

2、在红尘中,不必要活得那样累,为了名为了利为了不必要的那些得失而苦恼而沮丧,过一种禅意的生活,那才是生活的上品。努力的生活,在滚滚红尘中,慢慢修炼成一枝花。

3、好光阴应该是这样吧:一分一秒都过到了心里去,喜悦悦,暖洋洋,不嫌浪费,不嫌有悲有喜有惆怅,甚至喜欢那凡尘中小小的烦恼,喜欢那生活里必要的瑕疵。

2、史铁生:复杂的必要

史铁生:复杂的必要

母亲去世十年后的那个清明节,我和父亲和妹妹去寻过她的坟。

母亲去得突然,且在中年。那时我坐在轮椅上正惶然不知要向哪儿去,妹妹还在读小学。

父亲独自送母亲下了葬。巨大的灾难让我们在十年中都不敢提起她,甚至把墙上她的照片也收起来,总看着她和总让她看着我们,都受不了。

才知道越大的悲痛越是无言:没有一句关于她的话是恰当的,没有一个关于她的字不是恐怖的。

十年过去,悲痛才似轻了些,我们同时说起了要去看看母亲的坟。

三个人也便同时明白,十年里我们不提起她,但各自都在一天一天地想着她。

坟却没有了,或者从来就没有过。母亲辞世的那个年代,城市的普通百姓不可能有一座坟,只是火化了然后深葬,不留痕迹。

父亲满山跑着找,终于找到了他当年牢记下的一个标志,说:离那标志向东三十步左右,就是母亲的骨灰深埋的地方。

但是向东不足二十步已见几间新房,房前堆了石料,是一家制作墓碑的小工厂了,几个工匠埋头叮当地雕凿着碑石。

父亲憋了脸,喘气声一下比一下粗重。妹妹推着我走近前去,把那儿看了很久。又是无言。

离开时我对他们俩说:也好,只当那儿是母亲的纪念堂吧。

虽是这么说,心里却空落得以至于疼。

我当然反对大造阴宅。但是,简单到深埋且不留一丝痕迹,真也太残酷。

一个你所深爱的人,一个饱经艰难的人,一个无比丰富的心魂……就这么轻易地删简为零了?

这感觉让人沮丧至极,仿佛是说,生命的每一步原都是可以这样删除的。

纪念的习俗或方式可以多样,但总是要有。

而且不能简单,务要复杂些才好。复杂不是繁冗和耗费,心魂所要的隆重,并非物质的铺张可以奏效。

可以火葬,可以水葬,可以天葬,可以树碑,也可为死者种一棵树,甚或只为他珍藏一片树叶或供奉一根枯草……任何方式都好,唯不可意味了简单。任何方式都表明了复杂的必要。

因为,那是心魂对心魂的珍重所要求的仪式,心魂不能容忍对心魂的简化。

从而想到文学。文学,正是遵奉了这种复杂原则。

理论要走向简单,文学却要()去接近复杂。

若要简单,任何人生都是可以删简到只剩下吃喝屙撒睡的,任何小说也都可以删简到只剩下几行梗概,任何历史都可以删简到只留几个符号式的伟人,任何壮举和怯逃都可以删简成一份光荣加一份耻辱……但是这不行,你不可能满足于像孩子那样只盼结局,你要看过程,从复杂的过程看生命艰巨的处境,以享隆重与壮美。

其实人间的事,更多的都是可以删简但不容删简的。

不信去想吧。比如足球,若单为决个胜负,原是可以一上来就踢点球的,满场奔跑倒为了什么呢?

3、迟子建:必要的丧失

迟子建:必要的丧失

一九九四年九月在云南的大理,有天傍晚我在散步时与一个精神失常者相遇。当时我正走在河岸上,空气很凉爽,明月下能见到苍山幽蓝的剪影。河岸上少见行人,月光使河水发出亮色。当我走上一座桥,在石桥的一端突然与一个人相遇。他衣着洁净,笑嘻嘻地望着桥下的流水,那样子仿佛水中有他的美如天仙的新娘。古朴的石桥、平静的河水、清朗的月光,这种充满古典情怀的场景使我对那男子产生了好奇,或者说他正在诱惑我。月色给他的脸涂上一层柔和的光彩,我见他相貌平平,他入神地微笑着,一动不动地望着河水。如果不是他始终如一地笑着,毫无顾忌地笑着,我是想不到他是精神失常者。当我意识到他的精神有问题时,他倒转身朝我走来,我大胆地打了一声招呼:“嗨,你好!”他并没有停住脚步,但他冲着我笑了,而且笑出了声。他与我擦身而过,他像大多数的精神失常者一样,走路很散漫,晃晃悠悠,有一种逍遥感。

我想象他为何而精神失常?爱情?金钱?权力?事业?这世俗生活中能制约、桎梏和诱惑人的种种事物我都想了一番,最后仍然是一团迷雾,得不到任何答案。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他丧失了世俗人要为之奔波、劳碌、明争暗斗的职称、住房待遇、官职、金钱、荣誉等等这一切为人所累的东西,那么他心中留下的那一点是什么?也许是仅存爱情了。留下的必定是唯一的、单纯的、永恒的、执着的。这种东西带给了他安详、平和、宁静与超然。而到达这种境界却必须以丧失作为代价。

他对我的那一笑常常使我警觉,这使我想起了里尔克,他在自己的一生中努力追求一种孤独感,有时候朋友或亲人破坏了他这种孤独感,他就会离他们而去。这种孤独感是否是精神失常者心中仅存的一种古典诗意之美呢?距离产生了,客观、清醒和冷静的良好品质必然在人的身上出现,而距离总是以丧失作为前提的。

必要的丧失是对想象力的一种促进和保护。许多秀山秀水、文化底蕴深厚的地方频频产生过大学问家,而很大气的艺术家却寥寥无几,我一直以为这样尽善尽美的环境没有给想象以飞翔的动力,而荒凉、偏僻的不毛之地却给想象力提供了更广阔的空间。可惜这样的地方又缺乏足够的精神给养。没有了满足感、自适感,憧憬便在缺憾、失落、屈辱中脱颖而出,憧憬因而变得比现实本身更为光彩夺目。

怀旧是否也是一种丧失呢?我认为是。尽管怀旧的形式本身是拾取和藕断丝连,但就怀旧的事物本身而言,它却是对逝去所有事物的剔除和背叛,因为你不是怀恋已逝的所有事物,而是只对一件事物情有独钟,那么你在怀旧,就意味着你对往昔大部分生活的丧失,你用阅历和理性判断出了一种值得追忆的事物,这种东西对你而言是永恒的。几乎所有的作家都有怀旧情绪,这种拾取实在是一场轰轰烈烈的丧失,而这种丧失又是必不可少的。

那么憧憬呢?它也是一种丧失吗?我认为憧憬也是一种丧失。憧憬是想象力的飞翔,它是对现实的一种扬弃和挑战。现实太满或者太流于平庸了,憧憬便会扶摇而上,寻找它自己的阳光和雨露。憧憬脱离尘世,当然是对许多俗世生活的一种丧失。

怀旧和憧憬,这是文学家身上必不可少的两个良好素质,它们的产生都伴随着丧失。而任何人并不是每时每刻都能怀旧和憧憬的,它需要营养的补充,也就是需要培养人的一种孤独感。一种近于怪癖的艺术家的精神气质。一个八面玲珑、缺乏个性的人是永远不会成为艺术家的,因为他(她)们拥抱一切,缺乏问询、怀疑、冷静和坦诚,因而也就产生不了距离和美。

我又想起了在大理石桥上遇见的()那个人。以往我会像绝大多数人一样称他们为精神病患者,但我现在不那么以为了。首先我已经不敢肯定这是一种病,当然就不能说他是患者了。我们是用常人的眼光打量他们的,他们的失神和超常状态其实是引起了我们自身的恐慌,他们那不顾一切、彻头彻尾的丧失令我们疑惑不解,所以我们认定他们有病。有一个小常识很说明问题,几乎绝大多数病的症状都伴有抑郁、焦虑、暴躁、惊慌的表现,当你身上出现这种情绪时,你可能生病了。而精神失常者却表现出一种使人迷醉的冷静、平和及愉悦,这有他们脸上的笑容为证。他们战胜了抑郁、焦虑、暴躁和惊慌,他们的心中也许仅存一种纯粹的事物,他们在打量我们时,是否认为我们是有病的,而他们却是正常的?因为我们所说的正常是以大众的普通人的行为作为尺度的,所以我只能认为他们是精神失常者,或者说是精神漫游者。

要到达那种境界要丧失多少东西?我不敢设想。也许他们也怀想和憧憬,就像我们一样。

4、有一种努力,叫追逐喜欢的生活

有一种努力,叫追逐喜欢的生活

文/沈十六

活得痛快与否,不在于你拥有多高的薪资或有多少外在的附加值,它更多地关乎内心的需求。

因为,喜欢的生活,不是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而是那份发自内心的对生活的热爱,热爱你所拥有的一切。

y是我的一个朋友。在她离开北京之前,我们曾一起合租了一段时间。

那时候我们一起聊音乐、动漫和电影,夏天会到楼下喝啤酒,偶尔也吃自己做的饭,当然也会分享各自喜欢读的书。

在我的印象里,y是个极度追求舒适的人,也一直以追求最舒适的姿态在生活。

第一次见y,她刚开始蓄头发。按道理说,女生留长发应该有女人味才对,但y看起来总有一种不分明的摇滚女青年的感觉。她没有刘海,头发随意地梳在脑后,露出饱满白皙的额头,然后扎一个小小的揪,自然到不拘小节。熟悉之后,发现她穿衣服最喜欢运动衫和牛仔裤,清一色的黑、白、灰。

y性格安静,所以,我实在难联想到她会喜欢摇滚。如果不是她执着于参加各大音乐节、许巍演唱会和五月天演唱会等,我绝对不会知道她还有这么强烈的喜欢。毕竟,生活中的y对什么都是淡淡的。

2014年的夏天,五月天在鸟巢有一场演唱会。y很早就打算去,攒好了钱,但一直买不到票。演唱会当天下午,她跟我说:“如果能遇到黄牛,就买一张票,如果没有,就算再外面转一圈也好。”

然后,她穿着运动鞋,背着斜跨的帆布包出了门。我一个人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度过了一个晚上。

y觉得自己很幸运,因为遇见了黄牛。她掏300块钱买了票,但到检票口检票,工作人员对她说,这票是假的不能进。她想辩驳什么,但又无声地退了出来,让身后的人过去检票。

她站在鸟巢外面,听阿信,怪兽,石头,玛莎,冠佑他们唱歌。一座墙,好似隔开了两个世界。

那天她回来的时候很兴奋。忍不住跟我说:“我还是很幸运的,快要结束的时候,售票员把我放了进去。原本以为听不了演唱会了,没想到在外面也能听见声音,更何况我还用一张假票进去了,是不是很厉害!”

其实,我们都知道y只是远远地站在看台上,看到了五月天模糊的身影。但她的快乐那么真实,感染了被平凡生活捆住了手脚的我。追逐什么就去努力追逐,放纵去爱,全身心地投入。五十分的难过,却能迎来一百分的快乐。这也许是y传递给我的第一个处世哲学。

y对喜欢的事物,总是怀有莫大的热忱。可以拉着我从东到西,穿城而过。两个人疯疯癫癫的谈天说地,像对这个世界无所畏惧。

认识y还是2013年的3月份,她到杂志社工作。y之前在一家图书出版公司做图书编辑,办公地点跟我们一个小区,但我从没见过她。宅性,可见一斑。

成为同事之后,没过多久我们就一起合租了一个客厅。500块钱,能住一大间房子,对当时的我们来说非常满足。但在夏天,我们总要把帘子挂好才能休息,换衣服也要跑去洗手间,因为住次卧的姑娘偶尔会让她男友来住。但这些不便,并没有消磨我们合租的快乐。

y另一大爱好,就是看动漫。先看漫画版,再追影视版。最喜欢的动漫是《银魂》、《海贼王》和《男子高中生的日常》。

我们住在六楼那间宽大简陋的客厅里,床各自放在东西两侧,中间隔着很大的距离。偶尔聊起天,都要用比平时略大些的声音讲话。

有次,我和y聊起童年里印象很深的动画,就说起了《圣斗士星矢》和《灌篮高手》。《灌篮高手》里y最喜欢的人物是三井寿,那个三分球神射手。“他回球队之后,变得很干净宽厚呢。安西教练心里应该高兴极了,毕竟能让一个人浪子回头,是非常大的本领。安西教练也很厉害。”她说。

y对生活并没有很强的欲望,她喜欢安静地活着。不匆忙,不拥挤,不要太慌乱。听音乐,爱动漫,看电影,一切刚刚好。

她并不追求质量很高的生活,更多是对内心自由的满足。

后来y搬到了海淀区,我们见一面需要提前约好。那段时间,我们都会约着去看话剧、电影或读书。对此,她还说过:“咱们见面的地点都很有意思,分明聊的话题都很文青,但总选麦当劳、烤翅店、麻辣烫店这样嘈杂和人潮汹涌的地方。”她继续笑着说,咱们不是应该选一个咖啡厅或书吧聊这些才对吗?但每次都没如愿。

其实,既然已经有了各自在咖啡厅坐着聊心事的人了,那就特别一点,做彼此在过桥米线店聊“如何写稿?这个电影你有什么看法?”的人吧。这样的朋友只有一个,也不需要很多。

y后来离开了北京,她喜欢更自由、舒适的生活,或者是一种不紧张、不迅速的节奏。她去了一座海边城市,继续做编辑。在那里,散步、看海、爬山、拍照,深深地睡眠。

我今年元旦去找她,两个人吃韩餐、看电影、唱歌、看雪,依旧聊很多事情,像从没有分开过。

y总是自由自在的,选择内心最喜欢的。

她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没有执念,没有挣扎,一切看起来云淡风轻。

我想,这就是每个人不同的生活哲学,你想要什么,就去追求什么。关于普世价值观说的,功成名就、名利双收,这些并不是所有人的追求。

对y来说,她一直在努力地追逐更喜欢的生活。谁能说,这不是一种理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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