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遮的诗意

《苏幕遮》

作者：范仲淹

原文：

碧云天，黄叶地。

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

山映斜阳天接水。

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

黯乡魂，追旅思。

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

明月楼高休独倚。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注释：

1、苏幕遮：词牌名。此调为西域传入的唐教坊曲。宋代词家用此调是另度新曲。又名《云雾敛》《鬓云松令》。双调，六十二字，上下片各五句。

2、碧云天，黄叶地：大意是蓝天白云映衬下的金秋大地，一片金黄。黄叶，落叶。

3、秋色连波：秋色仿佛与波涛连在一起。

4、波上寒烟翠：远远望去，水波映着的蓝天翠云青烟。

5、山映斜阳天接水：夕阳的余晖映射在山上，仿佛与远处的水天相接。

6、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草地延伸到天涯，所到之处比斜阳更遥远。

7、黯乡魂：心神因怀念故乡而悲伤。黯，黯然，形容心情忧郁，悲伤。

8、追旅思：撇不开羁旅的愁思。追，紧随，可引申为纠缠。旅思，旅途中的愁苦。

9、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每天夜里，只有做返回故乡的好梦才得以安睡。夜夜除非，即“除非夜夜”的倒装。按本文意应作“除非夜夜好梦留人睡”。

诗意：

白云满天，黄叶遍地。秋天的景色映进江上的碧波，水波上笼罩着寒烟一片苍翠。远山沐浴着夕阳天空连接江水。岸边的芳草似是无情，又在西斜的太阳之外。

黯然感伤的他乡之魂，追逐旅居异地的愁思，每天夜里除非是美梦才能留人入睡。当明月照射高楼时不要独自依倚。端起酒来洗涤愁肠，可是都化作相思的眼泪。

赏析：

这首《苏幕遮》，《全宋词》题为“怀旧”，可以窥见词的命意。

这首词的主要特点在于能以沉郁雄健之笔力抒写低回宛转的愁思，声情并茂，意境宏深，与一般婉约派的词风确乎有所不同。清人谭献誉之为“大笔振迅”之作（《谭评词辨》），实属确有见地的公允评价。王实甫《西厢记》《长亭送别》一折，直接使用这首词的起首两句，衍为曲子，竟成千古绝唱。

上片描写秋景：湛湛蓝天，嵌缀朵朵湛青的碧云；茫茫大地，铺满片片枯萎的黄叶。无边的秋色绵延伸展，融汇进流动不已的江水；浩渺波光的江面，笼罩着寒意凄清的烟雾，一片空蒙，一派青翠。山峰，映照着落日的余辉；天宇，连接着大江的流水。无情的芳草啊，无边无际，绵延伸展，直到那连落日余辉都照射不到的遥遥无际的远方。

这幅巨景，物象典型，境界宏大，空灵气象，画笔难描，因而不同凡响。更妙在内蕴个性，中藏巧用。“景无情不发，情无景不生”（范曦文《对床夜语》）。眼前的秋景触发心中的忧思，于是“物皆动我之情怀”；同时，心中的忧思情化眼前的秋景，于是，“物皆着我之色彩”。如此内外交感，始能物我相谐。秋景之凄清衰飒，与忧思的寥落悲怆完全合拍；秋景之寥廓苍茫，则与忧思的怅惆无际若合符节；而秋景之绵延不绝，又与忧思之悠悠无穷息息相通。所以“丹诚入秀句，万物无遁情”（宋邵雍《诗画吟》）。这里，明明从天、地、江、山层层铺写，暗暗为思乡怀旧步步垫底，直到把“芳草无情”推向极顶高峰，形成情感聚焦之点。芳草怀远，兴寄离愁，本已司空见惯，但本词凭词人内在的“丹诚”，借“无情”衬出有情，“化景物为情思”，因而“别有一番滋味”。

下片直抒离愁：望家乡，渺不可见；怀故旧，黯然神伤；羁旅愁思，追逐而来，离乡愈久，乡思愈深。除非每天晚上，作看回乡好梦，才可以得到安慰，睡得安稳。()但这却不可能，愁思难解，企盼更切，从夕阳西下一直望到明月当空，望来望去，依然形单影只，莫要再倚楼眺望。忧从中来，更增惆怅，“何以解忧，唯有杜康”。然而“举杯消愁愁更愁”，愁情之浓岂是杜康所能排解。“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意新语工，设想奇特，比“愁更愁”更为形象生动。

如此抒情，妙在跳掷腾挪，跌宕多变。望而思，思而梦，梦无寐，寐而倚，倚而独，独而愁，愁而酒，酒而泪。一步一个转折，一转一次深化；虽然多方自慰，终于无法排解。愁思之浓，跃然纸上。其连绵不绝、充盈天地之状，与景物描写融洽无间，构成深邃沉挚、完美融彻的艺术境界。

扩写苏幕遮（一）

白云满天，黄叶遍地。秋天的景色映进江上的碧波，水波上笼罩着寒烟一片苍翠。远山沐浴着夕阳天空连接江水。岸边的芳草似是无情，又在西斜的太阳之外。

黯然感伤的他乡之魂，追逐旅居异地的愁思，每天夜里除非是美梦才能留人入睡。当明月照射高楼时不要独自依倚。端起酒来洗涤愁肠，可是都化作相思的眼泪。金风一阵一阵吹来，轻抚过脸颊，丝丝凉凉的。梧桐树的叶子经这风一吹，纷纷扬扬落下。这秋景映进恍如平镜的江水中，一片黄叶飘落在江水中，激起一层层的涟漪，寒烟笼罩，远远望去，一片苍翠。夕阳西下，天际一片橘黄色，绿草凄凄像是无情，远在夕阳之外。

远在他乡的游子在思念故乡，追逐旅居异地的愁思连绵不断，日日做梦，除非是好梦才会令我安然入睡。明月皎洁如水，思乡的游子啊，请不要独自依偎在朱红色的栏杆上端起酒杯洗涤愁肠，你可知酒入愁肠愁更愁？这些酒可都是会化作相思的泪水，一滴一滴。

扩写苏幕遮（二）

天空那样高远和澄澈，宝石一样的蓝色，曾引起我儿时无尽的遐想和梦幻，可今天却只能招惹出无尽的哀愁。几朵白云在空中悠悠飘荡，那种舒展和快乐，让我想到童年时妈妈温暖的怀抱。瑟瑟秋风吹过，树叶摇摇摆摆，几多不舍和眷恋之后，黯然飘落，渲染出遍地金黄。这是树叶离开母亲后的绵绵伤痛吗？这是它们不甘心浪迹天涯最后的挣扎和失落吗？

江水已不再像盛夏时那样奔腾汹涌，变得舒缓而宁静。黄昏来了，夕阳西下，江流无声，远方水天一色，一片朦胧的青翠色薄雾缭绕在水面之上，如同轻纱久久不散。站在岸边，一阵寒风吹来，我下意识地裹了裹衣裳。

今晚又将是一个不眠之夜。中秋已近，家却依然如此遥远。今晚的月儿一定会像小时候一样皎洁明亮。月光啊，你多么冷酷无情，又将照在我这个游子孤单的身上，让我无法逃避，无处躲藏。我能依靠什么化解这无尽的乡愁呢？只有一个人徘徊高楼，借酒浇愁，在对影独酌中让辛辣的琼浆玉液麻醉我脆弱的神经，让我在睡梦中重回可爱的家乡。

黄昏的余晖渐渐散去，夜晚即将来临，现在就回到旅舍中去吗？我迟迟不能做出决定。

扩写苏幕遮（三）

夏日，炎炎，还带着湿热的气息。清晨，点燃袅袅的沉香，借以驱散夏日那湿热而沉郁的署气。凭窗而立，只听那鸟儿雀儿在窗外悄悄的窥伺着，在窗檐间低声细语。()倚窗而眺，窗前那片荷塘中，荷叶在初阳的照耀下，昨夜微雨打湿的露珠很快就溜下去了，清彻见底的水面上，微风吹来，一支支粉色的荷花在微风中轻轻的颤动着，就像是起舞的女子一样美丽。

回想起来，遥远的故乡了，我时候才能回到你的身边去！那小小的吴门啊，是我以前居住的地方，而我却由于长居长安而不能亲近你！恍惚间，我又回到了五月的江南，那熟悉的渔郎正摇着小船在层层在莲叶中穿梭，我忍不住喊到：大哥，你还记得我吗？直到想起没人回答，才明白原来自己象在做白日梦一样，回到了遥远的梦中。

《苏幕遮》

范仲淹

碧云天，黄叶地，

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

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

更在斜阳外。

黯乡魂，追旅思。

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

明月楼高休独倚，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赏析：

这首词别本题作《别恨》或《怀旧》，抒写作者秋天思乡怀人的感情。上片用多彩的画笔绘出绚丽、高远的秋景，意境开阔。“碧叶天，黄叶地”为传诵名句。词的下片表达客思乡愁带给作者的困扰，极其缠绵婉曲。以夜不能寐、楼不能倚、酒不能消解三层刻画，反言愈切。煞拍酒化为泪，消愁之物反酿成悲戚之情，最为警策。前人颇诧异镇边帅臣“亦作此消魂语”。《左庵词话》解释说：“希文宋一代名臣，词笔婉丽乃尔，比之宋广平赋梅花，才人何所不可，不似世之头巾气重，无与风雅也。”此说可谓得之。 

苏幕遮改写（一）

清晨，山中薄雾渐渐散去，远处不知是伫立着什么，看起来好似是一位妙龄的少女。苗条婀娜的身形，鼻中似是闻到了那属于少女的独有的香气。

快步走近，原来是一株辛夷树。远处看来，竟是有几分像那少女的身姿。透过近处的雾，隐约间还可以看见那株辛夷树上的点点鲜艳。纤细的枝条好似少女舒展柔软的双臂，而那点点鲜艳又好似少女手指上新染的寇丹。

让本就婀娜的枝蔓更显娇媚。也不知道是过了多少个这样宛若仙境的晨曦，树上那点点花苞也绽开了笑颜。纵然再美的容颜也终有老去的那一天，奈何在它老去凋落成片片枯瓣前，在这幽静的山涧中，却无人能陪它终老。

人们所欣赏的不过是它用它全部的生命换来的片刻繁华。听着山涧中渐渐远去的脚步，看着自己日渐老去的身躯。在这本就寂寞的山中，更加的落寞了。

苏幕遮改写（二）

行走在那山谷之间，除了我踩过那里飘落在脚下的叶子时它们发出的呻吟，却再无其他。抬头看看，那茂盛的枝桠上竟没有一只鸟儿，难怪了，听不见那本应在山林中有的鸟鸣。向四周望，周围除了那密林的簇簇油绿，也并没有什么走兽。

站在原地，虽然此时静的有些可怕，但这片刻的寂静着实难得。闭上眼享受这难得的时刻吧！等等，似乎是有人在说话呢，那声音却是那样飘渺。好似层层浓雾灌入耳中，虽是感觉到了，却不知那到底是何种。

睁开眼，四周仍是只有那丛丛油绿。再闭上眼仔细听一听，那确实是远处，不，也许是不远处的人也只怪这林太过茂密了罢。可我却爱极了这种似有似无的声音，与那城市中的繁华相比，是好了太多。落日的余晖透过层层密叶，洒在我的脸上，肩上。把我从这仙境一般的地方拉回了现实。正要将眉皱起，低头却看见了那脚下青苔上星星点点的日光。

黑色夜幕上的点点繁星不就是这般，不过这绿透着自然，饱含着自然的绿色，更能让人忘记俗世的种种，静气平心。

苏幕遮改写（三）

高高的蓝天，白云漂浮之上，像是那变了颜色的浮萍，漂浮在一方绿水之上。

江边的路上也是一片金黄。树枝上已无几片生机依旧的叶了。地上满是那已近暮年垂垂老死的叶。()这秋日的景色全部都被江看在了眼中，它的瞳孔中映着这里的全部。远山沐浴着夕阳，天空怀抱着江水，草地枯黄，绵延的无边际。直到那远远天边，似是与那夕阳赛跑般的。一切的景色在眼中凝成了泪，逃一般的逃出了我的眼眶。落在脸颊，落在一株，落入长衫。

眼中的一缕缕幽灵般的灰色，是那化不开的羁旅愁思。睡吧，睡吧，或是只有在梦中才能摆脱它，得到暂时的慰藉。明月，皎洁美好的月光洒入窗口，并不是我想要一个人独倚在这高楼之上啊！

寂，静，苦的酒，涩的泪，一起贯入了口中，藉他们在洗涤我那满是忧愁的心肠吧，不管是否是那断肠人的愁肠罢，可是都化作了那似玉般却又浑浊不堪的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