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上了北大哈佛,“以后”怎样呢?从此就走向人生巅峰了吗?

1、考上了北大哈佛,“以后”怎样呢?从此就走向人生巅峰了吗?

考上了北大哈佛,“以后”怎样呢?从此就走向人生巅峰了吗?

文/秦春华,北大考试研究院院长

今年上半年,我去上海面试学生。学生们做了非常认真的准备,一个个光鲜亮丽,就像他(她)们提供的申请材料一样。无一例外,每个学生都是学习成绩优异——至少位于年级前5%;艺术特长突出——至少会一种乐器;获得过各级科技创新奖励——至少是市级二等奖;热心公益事业——至少去敬老院给老人洗过一次脚;等等。在慨叹上海学生综合素质高的同时,我也隐隐有一丝遗憾:他(她)们看上去太完美了,似乎看不出有任何缺点;他(她)们看起来也太像了,就像是一个模具打造出来的一组“家具”一样。

包括他(她)们在面试中的表现也很相像。一个个正襟危坐,面带微笑而不露齿;说话时吐字清晰,抑扬顿挫,仿佛在深情地朗诵一首诗。一个学生上来就说“子曰……”我打断他,问他叫什么名字,他告诉我之后,接着说“子曰”,我再次打断他,告诉他我不关心子怎么曰,我关心的是你想说什么。他却涨红了脸,一句话也说不上来。还有一个学生自信满满地坐在我面前,等着我问各种可能的问题,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我说,我没有什么问题问你,你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吗?她完全没有料到我会提出这种问题,顿时惊慌失措,张口结舌,几乎要哭了出来。

显然,所有的学生在来之前都经过了某种程度的面试培训,至少看过一点儿如何应对面试的“宝典”,但可能没有人告诉他(她)们,我并不感兴趣他(她)们表现出来的是谁,我感兴趣的是真实的他(她)们是谁。

最令我吃惊的是,当我问他(她)们,你希望自己未来成为什么样的人时,很少有人能答上来。学生们告诉我,他(她)们压根儿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真的是从来没有想过吗?其实不是。这个问题他(她)们曾经想过的,只不过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久到连他(她)们自己都忘记了而已。

小时候,每当大人问孩子,你长大了想当什么呀?孩子们总是兴高采烈地回答:科学家、宇航员、飞行员、警察叔叔(阿姨)……然而,当孩子们上学之后,这些问题就再也不曾被提起了,仿佛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上课听讲,回家做作业,上辅导班,这些才是学生生活的全部。至于孩子的兴趣是什么,长大后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过一种怎样的生活,似乎并没有人关心,即使孩子自己也不关心。几乎所有的老师、家长和学生只关心一件事:考了多少分,能上什么学校。

一个被公认为好学生的成长轨迹,或者家长想象中的完美教育路线图看起来是这样的:上当地最好的幼儿园;在上小学之前已经认识很多汉字,会做复杂的数学题,能够大段背诵很多经典名篇,讲一口流利的英语;之后上当地最好的小学和中学;考上中国最好的大学——北大、清华;本科毕业后去世界最好的大学——哈佛,等等。当然,也有不少人从初中开始就瞄准了伊顿、埃克塞特等名校。且不说这些目标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实现的,即使全部都实现了,那之后呢?人生的目标又在哪里?

我很想问一句:考上北大以后怎样?

这不是我的想像。这些年来,我在世界各地见过很多优秀的孩子,他(她)们个个天资聪颖,勤奋刻苦,一路过关斩将,从未失手,总是处于同龄人最顶尖的群体之中,挑选最好的学校和最好的班级,是其他人艳羡的“人家的孩子”。然而,几乎很少有人能体察他(她)们内心深处的痛苦和迷茫。

有不少北大或哈佛的学生告诉我,上北大或哈佛是他(她)们从小树立的目标,但有一天当他(她)们真的置身于无数次在梦中出现的校园时,却常常会陷入深深的焦虑之中:接下来又该做什么呢?仿佛一个登山运动员在珠穆朗玛峰上的困惑:下一座山在哪里?

人生需要目标,但社会、学校和家庭都没有教会孩子如何去寻找树立自己的目标。我们对人生和教育的理解太过单一,而且缺乏想像力。我们总是要求孩子要成功,要比别人强,要考上最好的学校,但很少告诉他(她)们成功意味着什么,生活的幸福源自何处,什么是最适合自己的。教育被简化成了一条升学直线。所有的过程只为那个最后结果而存在:上北大或上哈佛。没有人告诉这些孩子,上了北大或哈佛之后怎么办?难道自此之后人生皆成坦途,再不会遇到诸般烦恼困厄艰难?1923年,鲁迅先生曾经发人深省地问道:“娜拉走后怎样?”我也很想问一句:“考上北大以后怎样?”

上学是为了接受好的教育,但正如储蓄不能自动转化为投资一样,上学也并不意味着一定能接受到好的教育。我们之所以送孩子上学,并不是因为孩子必须要上学,而是因为他(她)们要为未来的生活做好充分的准备。上学是一个人为了实现人生目标而必须经历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最重要的也是首要的一件事是:认识到你未来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每个人来到世间,都肩负了一个独特的使命,这是独立的个人之所以存在的价值。区别在于,有的人能够发现自己的使命,最终成就一番宏图伟业;有的人没有发现自己的使命,最终碌碌无为,苟且一生。就像婚姻一样,“一个萝卜一个坑”,冥冥之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唯一”。有的人找到了和自己相匹配的“唯一”,婚姻就幸福;有的人没有找到,婚姻就不幸福,至少不快乐。

人的一生虽然漫长,可做的事情看似很多,但其实真正能做的,不过只有一件而已。这件事就是一个人来到世间的使命。发现使命不能依靠“天启”——虽然很多人的确是在梦中或灵光一闪之间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使命——教育是最重要也是最根本的手段。教育的价值就在于唤醒每一个孩子心中的潜能,帮助他(她)们找到隐藏在体内的特殊使命和注定要做的那一件事情。

这是每一所学校、每一个家庭在教育问题上所面临的真正挑战。和上哪所学校,考多少分相比,知道自己未来将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是更为重要和根本的目标。回避或忽略这个问题,只是忙于给孩子找什么样的学校,找什么样的老师,为孩子提供什么样的条件,教给学生多少知识,提高学生多少分数,这些都是偷懒的做法,也在事实上放弃了作为家长和教师的教育责任。

实际上,一旦一个孩子认识到自己未来将成为什么样的人,就会从内心激发出无穷的动力去努力实现自己的目标。无数的研究结果已经证明,对于人的成长而言,这种内生性的驱动力要远比外部强加的力量大得多,也有效得多。我们应该清醒地认识到,人生不是一场由他人设计好程序的游戏,只要投入时间和金钱,配置更强大的“装备”就可以通关。一旦通关完成,游戏结束,人生就会立即面临无路可走的境地。人生是一段发现自我的旅程,路要靠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认识到自己未来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就像是远方的一座灯塔,能够不断照亮前进的道路。

了解自己喜欢什么?先列一个负面清单

那么,怎样才能知道自己未来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换句话说,如何才能发现自己生命中的特殊潜质呢?每个人的方法可能都不同,但最重要的是要像那个只为苹果而生的乔布斯一样,倾听自己内心深处的声音,找到自己的真正兴趣所在,意识到你的一生将为何而来。

一般来说,大凡优秀的人,做任何事的结果都不会太差,真正困难的是要辨别这件事是不是你真正喜欢的事情。判断是真喜欢还是假喜欢的方法很简单,就是看你是否为之痴迷,是否能够心甘情愿不计功利地为之付出时间和精力并始终坚持。真的痴迷是一种相思之态,白天想,夜里想,连做梦也在想,想到他(她)就情不自禁地笑起来,见到任何东西都会想起他(她),和别人说话的内容也全都是他(她),为之兴奋,为之发狂,甚至为之疯魔。那是一种沉浸在幸福中的状态。“不疯魔不成活”,如果达不到这种状态,就算不上痴迷,也就不是真正的兴趣所在。

我建议,每一个学生,无论课业有多么繁重,每天一定要抽出一点儿时间来独处,给自己的心灵留出一点儿温柔的空间,在完全放松的状态下,听听内心深处的渴望。有时候,也可以拿出一张白纸,把自己的想法写下来。无论这些想法看上去多么幼稚,多么可笑,甚至骇人听闻都没关系,反正这是写给自己看的,与他人无关。

有人说,我就是对任何事情都没有感觉,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不喜欢什么,那该怎么办?一个好办法是试错。不停地尝试所有的事情,在尝试的过程中不断去掉那些不喜欢的事情。给自己列一个负面清单。不要害怕失败。对于学生来说,失败的成本很小,只要没有被开除或退学,大不了还可以重新回到课堂,一切从头再来。

对自己要有足够的耐心。不是每个人都一定能够找到自己的“真命天子”,那需要花费时间和心力。找不到的时候不要着急,慢慢来,但必须要坚持不懈地不停地寻找。找了不一定能找到,但不找就一定找不到。同时,还要对自己充满信心。既然你为这件事而来,那就谁也偷不走它,早一点晚一点找到都没关系,重要的是你要发自内心的喜欢。还记得美国那位77岁时才拿起画笔的摩西奶奶吗?她的故事告诉我们:只要你真正喜欢做一件事,那么在任何时候开始都来得及,哪怕你已经80岁了。

人生不仅是一段生命,还应当是一段有质量的生命。判断一段生命是不是有质量,就看每一天是不是你真正想过的日子。“朝闻道,夕死可矣。”只要找到了你真正喜欢的事情,即使只有一天,那也是幸福的和有质量的生命。

2、告诉你们一个走上人生巅峰的捷径

告诉你们一个走上人生巅峰的捷径

文/温柔学姐新生大学

在这个世上,存在着一批做事精雕细琢、追求完美的人。

我们把这些人称为匠人,把这种理念叫做工匠精神。

简单来说,就是:

把喜欢的事做到极致。

去年的时候,工匠精神着实火了一阵儿,但很快又被人们遗忘了。

而我对这个道理印象深刻甚至深信不疑的原因在于:这句话给我的人生带来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我是去年才开始写作的,年中的时候参加了一个 21 天写作训练营。

当时的要求是每 3 天一篇作业,优秀者将获得老师的签名书一本,以及公众号的宣传机会。

开始的时候,我写的东西简直不能看。

但是即便如此,我依然坚持每天至少写一篇,还要严格按照老师的要求写。

那段时间,我每天都在思考今天写什么?怎么写会比较好?

结课的时候,我是班里写出文章最多的一个:26 篇。

于是,我拿到了老师的签名书,也获得了宣传的机会,还结交了很多不错的朋友。

当然,期间也有熬夜到凌晨2、3点却依然写不出来的时候。

这种情况,我们一般称之为遇到 “瓶颈”。

有句话是:

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再坚持一下就好了。

确实如此,因为大多数人在起点上都只是普通人,总会遇到瓶颈。这时候,如果你放弃了,就什么都没了。

可是如果再坚持一下,突破了,你的能力就会飞速增长。

小时候看《射雕英雄传》,其中有一段《九阴真经》的经文是: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意思是,用多的补偿少的,以达到平衡的状态。

后来才知道,这句话其实是道家老子提出的思想,后面还有一句话: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余。

意思是,用少的补偿多的,让多的更多,少的更少。

是不是很熟悉?没错,这就是 “马太效应”:

凡有的,还要加倍给他叫他多余;没有的,连他所有的也要夺过来。

我们都知道,这个世界是存在着“二八定律”的。

也就是说,最顶端的 20% 拥有着 80% 的资源。

举个最简单,也最老套的例子:

大部分人都知道阿姆斯特朗是第一个登上月球的人,却很少有人知道第二个登上月球的是谁。

互联网时代的特性是信息爆炸,以至于有人说现在的社会根本不缺信息,缺的是注意力。

这句话的理论依据是:注意力是不可逆且不可再生的稀缺资源。

事实上,我们的注意力十分有限,有限到在同一行业中只能注意到排列靠前的人。

这么说的原因,我问几个问题你就明白了:

你觉得最会做 ppt 的是谁?最会演讲的是谁?最会写鸡汤的是谁?最会打鸡血的又是谁?

不可否认,每个人关注的点都不一样,但是不妨做一个实验:

把自己的答案留在文末,看看大家的重合度有多高。

“把喜欢的事做到极致” 之所以重要的根本原因在于:很多人都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的重要性。

行百里者半九十。只要你专注于一件事,连续地做,持续地做,不断付出时间、精力,你就能比大部分人做得要好。

回过头去看,你会发现:当初一起出发的人很多都已经没了踪影。

最开始写作的时候,身边不少朋友都说想开个公众号,写点儿东西。现在看看,真正开始写的都没几个,坚持下来的就更少了。

你看,人生路上,任何一个行业人才都不止千千万,但是当你再努力一些,再往上走一点,人就少了好一大片。就像高考,一分之差,可能就隔了好几个操场的人。

投机的人很多,坚持的人很少,还没开始竞争,他们就把自己淘汰了。

一个人只要走在变强的路上,就会在变强的过程中不断受到鼓舞,越来越强,不信的话可以去社群里感受一下热烈的氛围。

只要你进步,大家都会给你加油鼓劲!

那么,如何在一个领域做到极致呢?

答案只有四个字 —— 刻意练习。

机械地重复没有意义,你需要能够得到及时反馈并修正错误的重复练习。

也就是说,你的练习必须是 “有效” 的练习。关于 “刻意练习” 我们之前说过很多,今天就不再多提。

最后,我想提醒的是:要往人少的地方走。

不过,在此之前,你需要想清楚三个问题:

1. 你真正喜欢的是什么?

2. 这条路是否有足够的市场空间?

3. 在这个领域里你的特点是什么?

想清楚这三件事之后,你要做的就非常简单了,只要专注地做下去就够了。

如果到这里你还不能理解,那我们不妨做一个简单的算术题:

假设你每年的注意力为 1000 点,每一次行动都会消耗 10 点注意力并带来 20 点收益。如果你把注意力分散到 100 件事上,将在每个领域收获 20 点收益。可是如果你把注意力集中在一件事上,那么你将在这个领域收获 2000 点收益。

假设每个领域超过 10000 点就可以进入前 20%,那么前一种情况需要 500 年,而后一种情况只需要 5 年。

再结合复利和二八法则,后者的收益将难以估算,不止是翻倍,而是天壤之别。

其实,该怎么做只需要问自己一个问题就可以了:你是想成为很多领域内碌碌无为的人,还是成为某一个领域内很厉害的人?

人生的秘诀很简单:把简单的事做到极致,就会看到脱胎换骨的自己。

3、考上北大的农村学子

考上北大的农村学子

文/程盟超

7月25日,云南会泽县的崔少扬收到了《北京大学录取通知书》。一如假期的每一天,他当时正在离家大概十里的工地上帮民工父母拌砂浆,接通知书前,还把手裹在汗衫里擦了好几遍。

“工地上收到北大录取通知”的消息传遍网络,崔少扬红了,刚从北大毕业的邓风华也看到了这则新闻。同样是会泽人,同样是农村孩子,夜深人静,他在自己的公号上给学弟写信:

“还未入学就和建筑工人这个符号绑定”“对于你我,味道实在奇特”。邓风华在北大4年,如今在清华读研一,他清楚,在这些“岁月静好”的地方,“忘掉过去,实在太容易了”,大家“学着摄影、化妆、听音乐会”“从里到外,把自己包装起来”,“建筑工地、建筑工人好像已经是另一个世界”。

崔少扬看到了邓风华的信,说“很多意蕴还理解不了”。他最近被媒体包围,面对镜头羞涩地说,自己要“回到大山,改变大山”。可他私下又承认,自己“并不清楚怎么改变”。

这个刚成年的孩子说,“考上北大也没什么”。他仍相信,勤奋能改变一切——被北大录取后,他立刻买了成套的雅思教材,堆在狭窄的住所里。

邓风华希望崔少扬意识到,有一些“勤奋也解决不了的事”。他在信中用标黑加粗的字体写到,“即使到了北大,我们也和那几亿的农民工人互为镜像。”

2018年8月30日,北京大学本科生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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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的样子,崔少扬一点都不清楚。他不爱说话,高中时爱好打篮球和读书。他也没去过很远的地方,从高中到家要坐40分钟的农村小巴,再走20多分钟山路。下雨时泥会糊满脚,回家要赶紧刷鞋。

崔少扬入学前纠结要不要带父母去北大报到。钱是问题,更重要的是“来了也照顾不好,没心情玩”。

邓风华自己当年先挤3小时的面包车下山,行李和饲料、铁锹堆在一起,再坐4小时大巴从县城到了昆明,沿途几乎全是深山峡谷,最后从昆明到北京。对于山路的记忆不算美妙:之前公路就通到乡政府,回家还要步行十几里路。冬天,他和姐姐背着行李,雨雪拍在脸上,回家时嘴冻到发麻是常事。

他同级的农村朋友徐森第一次来北大参加自招,在东门找不到吃的,父子两人挤在地下室里睡觉,对北京最深的印象是到处结冰,打滑。后来两人去西单的购物街,打工的父亲为物价咋舌,“你带我来错了地方。”

另一位老乡曲小薇由父亲送来上学,两人在故宫门前站了很久,觉得门票太贵,没进去;父亲随即去了平谷打工,赚点路费。过了一段时间,女孩收到父亲发来的消息:“平谷不错,和咱老家差不多。”

曲小薇和舍友们偶尔一起逛街,有的女孩会一下午花两三千元,买雅诗兰黛和兰蔻,她觉得化妆伤皮肤。空闲时间她大都在图书馆勤工助学,北大的资助体系足以令学生不花家里一分钱也能完成学业。她更“敏感”的时刻在别处:比如word、excel都不会,险些挂掉计算机课;或者是江苏城市长大的舍友为她选课,好心选了门“最容易拿高分”的“论语孟子故事”,期末考试就是默写《孟子》,她险些不及格,室友震惊又歉疚地说,“对不起,我以为你会背。我们都背过的。”

邓风华以及很多农村孩子都为英语困扰。头两年的考试,一般人拿90多分,他得80分就拼尽全力。“平时做presentation,他们都是即兴发挥,我是背,甚至照着读,手心还冒汗。”直到大四,他去上哲学双学位的课,很多大一学生直接用英文交流,行云流水,他提前准备一夜也跟不上,还是“很紧张,觉得自己很差”。

徐森学力学,用他的话说,他的同学已经从教授父母嘴里知道广义相对论时,他还在乡村学校图书馆,读上世纪80年代版本的《十万个为什么》。“理科也需要直觉,感觉都是隐藏中积累的”。

这种差异渗透到生活的方方面面。徐森入学时加了很多社团,比如象棋社,但很难融入这些圈子。他以为自己爱好下棋,水平也不错,可社团真正的核心成员早已是参赛的水平,平时交流棋谱,很多专业名词他压根儿听不懂,也插不上话。

上海交通大学一项研究显示,自招和农村专项考生的大学生活适应度明显不同:过半的自主招考生在学校适应水平较高,能达到同等水平的农村专项考生却只有大约一成。

今年1月,北京大学学生资助中心面向受资助的2017级学生发放问卷。收回的135份问卷中,62%的学生自认学业基础差,半数人自感缺乏自信和不擅社交。68%的人没有明确学业规划。

崔少扬也有点担心。他在高中的主要烦恼是不会社交,和同学老师说话,心里全是话,却说不出来。对方不明就里地走了,他心里又很难受。最近,要求采访和资助他的电话有几十个,他每一个都接,然后尽可能礼貌地拒绝,可还是时常被逼到语塞。

邓风华参加资助基金会的交流活动,发现那里的学生大多胆怯,不敢主动发言,一些人交流起来会哽咽,说家庭不易,在学校适应比较困难,和那个“自信、专业、控场能力强”的北大截然不同,一切都很像老家。

他记挂着光华管理学院的一位农村朋友。两人刚到北大时,一起去中关村买电脑,对方开朗地笑,说自己要做大事;等大二再见时,对方胖了很多,成绩也不好;大四临毕业时聚餐,对方苦笑着,“滑到底了”,同班同学很多出国,他回老家“随便找份工作糊口”

邓风华也一度觉得自己和其他同学的差异是件糟心的事。可仔细想想:自己5岁时被塞进姐姐的班级,每天来回走十几公里坐在教室后面听课;10岁时住校,和40多个同学用一盆水洗脸;高中时说要考北大,父亲大笑着说,“你看看你家门前的山,你能考上吗?”

可真到了北大,即使他自己不想,外界也会告诉他,他们有差距。在他大一时,辅导员找到他,和蔼地建议,可以打网球,“这样能更好地融入同学”。

邓风华说,那是他第一次意识到,他和他们确实是不同的。

2017年9月8日,北京大学举行2017年开学典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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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凌晨3点撒化肥,凌晨6点搬砖,崔少扬认为,学习“是最不累的事儿了”。

崔少扬高中最喜欢《平凡的世界》,一度以一辈子驻守农村的孙少安为目标,因为“他对家有担当,有守护”。他的父母都靠打工赚钱,还欠着债。为了凑够他去北大的开销,父亲这个夏天拼命干活,生怕下雨。崔少扬除了每天也在工地干10多个小时,还坚信学习也是“守护家庭”。

他的家几乎是毛坯,卧室里没有书桌,零散地堆着各种建筑杂料。客厅里的老式电视机架在两块空心砖上,父亲哽咽着说家里的不易,孩子们上学,有时就买火腿肠充饥,却骗在外地的他说吃得好,有洋芋、肉末、白菜。崔少扬也在旁边抹泪,说3年前父亲得了肾结石,以为是绝症,打算见自己最后一面,吃顿好的,就放弃治疗,却意外在如厕时忍着剧痛把结石排了出来。他承认,知道那件事后,“才有了学习的动力”。

邓风华儿时帮父亲收烟草,在地里忙到浑身湿透。掰好后拿回家熏蒸,需要在烟草下点起炉子。烟气四散,熏得人睁不开眼,身上沾满烟油,衣服会黏在一起。熬到凌晨两三点是常事,他心里想,长大了不要继续种这玩意儿。

邓风华的父亲只想让孩子离开自家那栋又黑又破,下雨天漏水,还随时可能倒塌的危房。他一度觉得儿子最好的出路是读个二本,去县城当初中教师,赚一份稳定的收入,成为城里人。现在儿子出息,愿望水涨船高——去当高中或者大学教师,更安稳了。

这想法一直未变,从邓风华出生时就是如此。邓父种了四五亩烟草,养猪,农闲时去搭电线、挖矿。

后来女儿读大学,儿子读高中,他又向隔壁村的朋友讨了几亩荒地种玉米——那片地光秃秃地杵在山头,脚下就是云贵交界的大峡谷,平时寂静得像在空中。

“我和他说,一定要考出去。再陪着我种地(我)要哭了”。

邓风华后来也意识到,自己生活的环境里,几乎所有人都觉得学习的目的就是远离原生环境。他的高中老师欣赏他,会拍着他的肩膀说,“要考上北大啊。考上北大,你半只脚就进入了上流社会。”那时他很感动。

直到站在燕园里,他也茫然,“究竟什么是上流社会?”

过去的经验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比如曲小薇,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考北大——之前同村有人考上了北大,父母就让她以此为目标。第一次高考,她考上了一所南方的名牌大学,可家里盖房子,没钱,交不起学费;高分考生回去复读则有3万元奖金。她被迫读了一年,稀里糊涂来了北大。

同样来自云南山区的凌雄也是“稀里糊涂”上北大的。他是理科生,公布成绩后,最钟爱的专业是北航的飞行器或者同济的土木工程。可他们高中学校从来没出过北大的学生,校领导找他谈话,老师也求他“冲一冲”。于是他填了提前批次,来北大学了冷门的小语种。

“我之前都不知道地球上还有这个国家。”他将目光投向课外生活,参加了不少社团。觉得这样离大家“都想要的那种生活”近些。

“那个蓝图是好的。可其实根本不适合你。”凌雄大一大二严重失眠,加倍地焦虑。

他还忙着创业赚钱。父母是工地上扛钢筋的工人,他想富裕起来。可他发现自己辛苦想的一些创业点子,要不一下被见多识广的同学指出并不靠谱,要不就是被人提醒类似的项目早已有了。即使遇到一些感觉能赚钱的好项目,有的同学能拿出5万元投资,可他没有这种闲钱。

最终,他在大学的首次创业以失败告终——他借钱4万元买进茶叶,想卖给学校组织的会议和附近的餐厅。如今这些茶叶全部堆在家中,他不仅未能赚钱,还欠了债,父母帮他偿还了部分欠款。

邓风华说,过去相信成功学,觉得“不成功都是不努力”,可后来,他发现似乎还有一些比努力更强大的力量。他在这种力量下觉得迷茫——来之前只有模糊的规划,比如“要出国”“做很厉害的事”,后来这些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崔少扬相信努力一定有回报。他认为自己的好成绩换来了这个夏天家里更多的笑容。他在高中时也设想过大城市的职场生活,可想象力有限,实在想不到白领的日子是怎样的。相对确定的只有本科毕业就工作,好为家里赚钱。

邓风华的想法是慢慢改变的,老家一个早早结婚的伙伴喝农药自杀,邓风华不顾家人的阻拦去他的坟前祭拜,想不通一个年轻人为什么会死。

后来,他在老家又遇到一位已是农民工的儿时同学。对方和他说,自己在外打工了3年,一天干十几个小时,没攒下什么钱。如今工厂机械化,机器人取代了人,工资变得更低,他最近失业了。同学认真地问邓风华:“你学习好,我从小有问题就问你;现在你都在北大了,能告诉我该怎么办吗?”

邓风华想了很久,给不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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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大,有很多外力拉这些农村孩子一把。

北京大学学生资助中心主任陈征微告诉中国青年报·中青在线记者,北大的各类资助已能覆盖在校学生的基本需要,目前是进一步提供“非经济支持”满足他们的发展需求。

在陈征微看来,差距客观存在,校方能做的是尽可能缩小。比如近几年,北大为受资助学生开设了专门的国内外游学计划;还会邀请一些校领导、教授、知名校友和这些学生通信、聊天、吃饭。

西南山区长大的严泽在资助中心的帮助下,第一次去了福建,第一次到了日本,也在学生服务总队成了学生骨干,第一次谈成了合作——将留学生和英语口语能力欠缺的受资助学生们匹配,每周聚餐,给同学练习口语的机会。

去年,她在资助中心“燕园携手”项目下,和一位家境相似的学妹结成匹配对象,带学妹吃饭,绕着未名湖散步,给学妹学习上的建议,眼看着学妹从刚入学的胆小、害羞,逐渐变得开朗起来。

北大的生活总有退路。徐森内向,和别人玩不来,就埋头学习,因为“做物理本来也不需要社交”。他大二就去留学机构了解出国花销,发现仅仅是写申请文书就要收费3万元,加上考试培训和出国后更庞大的开支,自家“把房子卖了也拿不出”。结果他最终没能在硕士阶段留学,而是留在本校读研,打算到博士后阶段再公派出国。

曲小薇也后退了一步。她原本有机会留在本校读研,可一年的学费要2万多元,而去另一所“双一流”高校,不但学费减免,还有可观的奖学金。她的父亲劝她继续留在北大,她说自己“不想再一边打工一边读书了”,把电话那头的父亲噎得说不上话。

“我们作选择,很难不计成本,要考虑性价比。”严泽说。

广州大学教育学院副教授谢爱磊对4所985、211平台高校的2000名农村大学生进行了调查后发现,农村孩子在精英高校也能实现自洽——方式往往是将精力主要投入学习,放弃部分社交生活。

“北大的生活其实很舒服,很容易忘记困境。”这句话邓风华的理解是,大部分人想的是如何在夹缝中实现自己,而不是凿开缝隙。

他开始把目光投向成长的地方。他回山里做访谈,发现很多小孩不自信。一些家长觉得孩子考大学不切实际,更何况“供一个孩子要10万元,要是将来找不到好工作就赔了”。对于从深山里考上北大的经历,即使当事人就在眼前,很多人的眼神中也透露出不相信。这种感觉他熟悉,自己读高中也遭受了很多反对,姥爷把父亲叫过去,说“读书花钱不如把房子修修”。

“即使现在,考上重点大学也是小概率事件”,邓风华反思,自己家虽然穷,但父亲重视教育;可就在临近的村镇,一些家庭还坚信“穷就穷到底,政府好管理”,他们指望政府发钱养活,并不鼓励孩子读书。

在他看来,很多农村孩子来到北大,一方面饱受贫穷的困扰,另一方面又在拼命逃避、淡化这种局限。有的人骨子里开始相信“社会达尔文主义”,觉得自己足够优秀或努力。可在他看来,就像自己没读过书的母亲说的,自己可能只是“走运到祖坟冒烟”。

在他家,姐姐学习本来也不差。小学最后一年,县体校来招体育生,村小的代课教师们以为招文化课的尖子生,就把姐姐在内,学校的前3名都送了过去。

体校没有围墙,一天上5节文化课,学生们每天找个坡道跑步。姐姐只半年就跑得双脚肿胀;平时上课也没人管,在二楼把1元钱丢下去,就有小贩把粑粑从窗户丢上来。父亲想给女儿转学,可又缺钱,也舍不得体校的补助。

农村粗粝的生活彻底改变了姐弟俩的轨道,邓风华是幸运的那个,上了北大。姐姐第一年考了一所不错的林业类本科,可农村信息闭塞,收到通知书才知道学费贵,一年上万元。为了给弟弟省钱,家里就让她辍学。摆了几个月的小摊,她“心里空落落的”,复读又考上了本地的师范院校。

即使到了今天,邓风华的村子里,每年有两三个读大学的后生,另外二三十个依旧选择打工。

在北大的某些课堂上,有个别老师说北大人就应该是“完美主义者”,去登山、滑雪、骑马,“过最好的生活”,农村仿佛不存在。但邓风华也庆幸北大是兼容并包的,不少教授会在课上讲,希望同学们关注三农问题。有老师告诉他们,《春天里》这首歌原本倾诉了底层的愤怒和不易,之后却被轻易置换成“自我奋斗”的表达。

邓风华逐渐找准了自己的位置。拍纪录片作业时,有小组做有关美食的精致片子,他就去拍“孤独的宿管员”,记录凌晨4点学生都在睡觉,宿管大叔一个人在阴暗的走廊里扫地,结果被全班认可,拿下高分。他开始关注农村和工人问题,看很多学术资料,身边同学也很感兴趣,时常交换意见。

“这所学校的可能性很多。”凌雄第二次创业,选择回到家乡,去农村开辅导班,教孩子们数学和英语。这次他不仅收获了一些财富,更得到了人们的感激。一个月里,他看着孩子们嬉笑打闹,看到他们掌握了原本近乎一无所知的拼音和乘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进步——那种快乐是之前单纯想赚钱时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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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雄在北京偶尔做家教,看到北京的父母给孩子掏1小时一两百元的课时费,培养孩子各种课外技能。他会忍不住想到自己的童年:小学老师是年迈的代课教师,老大爷上课就让学生们自习,然后在操场摆桌子喝酒,再满脸通红地回来宣布下课。

在村里,除了他,同龄人没有考上本科的。三分之二的年轻人初中毕业就打工,很多已经有了孩子。他想了想,感觉自己走出来的主要依仗就是天赋。

邓风华去边远山区调研。他去南方山区拍纪录片,记录一位8岁上学的小姑娘。

他还去东莞的化工厂打工,看工人不戴手套就把手伸到化学试剂里干活,皮肤被腐蚀到干裂。有农民工告诉他,回老家不知道做啥,又买不起东莞的房子。

在学校里,他发现那些和自己父母面貌相似的校工们就住在学生公寓的地下室,他陪食堂阿姨跳广场舞,了解她们的生活。

他理所当然想到了自己的过去。家里土坯房,刚2米高,阴冷又潮湿,昏黄的灯泡让墙上的裂缝显得更明显,猪圈招引的苍蝇在家里肆意地飞。他那时在县城读书,食堂阿姨都心疼他穷,尽可能多给他肉。当时他又黑又瘦,胡子拉碴。

现在的他远离了云南的紫外线,变白净了,他感觉一些出身和自己相近的同学在和原生环境切割,和一位父亲是建筑工人的好友说起农民工的遭遇,对方淡淡的,觉得先把自己活好才能考虑这些。

南京大学的学者曾对江苏省内两所高校的近200位农村籍学生进行调查,发现有近半数人“非常愿意”或“愿意”成为城市人,相比之下,只有15%的学生愿意坚守农村身份。尽管有73.5%的学生认为“既然身在城市,就要适应城市生活”,但只有7.3%的同学认为自己“堪称一个城市人了”。

邓风华的父亲觉得,儿子想的东西有些奇怪,应该安心做教师。 “小学时,老师嫌他年纪小,不收,我就把我家饭桌摆过去,逼他们收。现在不行了,大城市,咱不行。”邓父叹着气说,忧心儿子心气高,其实能像女儿一样,当个教师,朝九晚五,安安稳稳就最好。

可邓风华不这么想。他希望农村同学们意识到,原生家庭并不需要逃离,反而是行动力的源泉。他说自己不再自卑了,尽管看待一些问题的角度可能和中产家庭的孩子相差更大了。可他清楚地知道,这两种认识方式是平等的,自己能为他们提供不同的经验,也能收获他们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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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四这年,邓风华带着几个大一的学生去云南农村探访。去的路上,大一学生一路欢声笑语,聊综艺和偶像剧。直到他们到山村小学,班里都是留守儿童,大学生们问孩子最近一星期开心的事有哪些,没人回答;一个月,还是想不出;一年,依旧是沉默。最终有学生颤着声说,爷爷死了,爸爸也3年没回来了。

返程的列车上,话题变了。这群大一的学生开始认真地琢磨起农民工问题,偶像被忘在了脑后。

无论是城或乡的孩子,大学这4年可能都是他们首次彼此深入接触的机会。农村孩子也很可能在其中收获值得欣喜的改变——比如严泽,她觉得自己愈发自信了,做事细心、负责,她收获了很多认同,又在锻炼中学会了与人相处,和人沟通。

“我走的是我的父辈从没走过的路,全都是我自己在试。”严泽会觉得,来北大前,自己是狭隘的,只想“过好日子”。可看到身边一些同学,才发现对某个事物的兴趣,或者对群体关心才是持久的动力。

邓风华自己的家庭也在改变。他们家以前算是村里的破落户,现在姐姐当上了老师,给家里修了几间新的砖房,买了电视,装上了太阳能。他考上了北大,更让这个家庭成了村里最受欢迎的一户,亲友们开始把孩子们在假期送来,让他们跟着姐弟俩聊天、学习。一些原本想让孩子辍学打工的父母看到了这家人的变化,也渐渐改了主意。

另一面,原生家庭带来的身份也长久地影响着这群学生。曲小薇今年毕业,没回家,直接去了研究生的学校继续学习,主要为了省下回家的路费。她认为硕士毕业后去昆明工作,是适合家境的最优解。

北京大学就业指导服务中心统计毕业生去向,也发现农村学生的流向特点鲜明:他们出国深造的比例大大低于全校平均水平,更加稳定、有较高的职业声望及较高保障性的国企和事业单位则是首选。

曲小薇坚信,原生家庭的影响不会抹除。她希望以后赚钱,给老家的小学捐一个图书馆,再给村里装上路灯。凌雄则已然工作,身为选调生前往基层。在家乡开办辅导班的经历让他觉得,能帮助那些有需要的人是一件令人快乐的事。

类似的烙印也留在了崔少扬身上。他就要开学了,资助都已到位。可他最挂念父亲的身体——父亲最近总感觉肚子里“有气泡”,很担心,却还是不肯去医院检查。这成了崔少扬的心病。他也还清楚记得贫困的滋味:自己600度近视,父亲曾省下治疗肾结石的钱给他买了眼镜,他却不慎摔碎了——他痛恨自己,从此再没配过眼镜,不得不凑近看很多东西。

自认“融入”还不错的严泽也清晰地记得贫穷带来的不适感:小时候,她沉默地听朋友讨论麦当劳、肯德基,插不上话;再长大些,同学们问她牙不整齐,为什么不去矫正,她哑口无言;到了北大,开学后会有同学说自己暑假在洛杉矶,或者寒假在旧金山吃到了很棒的甜品,但现在,自信的她放下了这些。

邓风华已经克服了落差感,他在乎深山里的老家,也想改变它。家里只有铺太阳能的屋顶信号好——假期,他抱着电脑坐在屋顶上学习。夜深,绵延的山漆黑,万籁俱寂,头顶的星辉洒满夜空,电脑荧屏闪着光。(文中北京大学学生均为化名)

原文刊载于《中国青年报》2018年09月05日12版

4、遇见你以后,每一秒都是我人生的巅峰

遇见你以后,每一秒都是我人生的巅峰

1、遇见你以后,每一秒都是我人生的巅峰。

2、很多我们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事情,就在我们念念不忘的日子里,淡忘了。

3、它无非是青春里一段凛冽刻骨的浮光掠影,我却妄图用它要挟你泄露一袭忧伤。

4、告诉自己错的不是我,相信时间是良药,孤独终将过去,不要相信什么破镜重圆,不要生活在回忆中,因为那样无异于自杀!干算一走了之,换个环境,换个心情!

5、我在最难过的时候最喜欢用刀来割自己的心脏。

6、谁应了谁的劫,谁又变成谁的执念。

7、爱情不是闹着玩的,过家家似的,而是需要严肃的去爱一生一世。

8、演戏要演到结局,别演到一半就开始不安了。

9、落花流水,追逐时光远去;天涯明月,挥洒一地的清凉。云聚云散、花开花谢都是人生的风景,人生无处不风景,何不从容淡定,笑看红尘,云舞花飞。

10、不知又是何时,青春的脸上留下了许多岁月的印辙。岁月的无情,生活的磨练,一点一点的改变了我们的容颜和我们的心。

11、爱你的人,会爱上你的缺点;不爱你的人,却无法理解你的美。

12、自恃仅似,墨魂,未流连不念勿倾心,木兰香亦可拂悲吟,夜未眠,相思引,只为谁?箜篓丝蛛何谓犹忧,苦情人,何必执杵。

13、山盟海誓的旧约迷失在孤独的尽头,无论如何缅怀都只是一种过去式的情感,如果不是思念将这段感情无止尽的绵长,或许只需一阕断歌就能终了这为此倾覆半生的情缘。

14、谁眼角朱红的泪痣成全了你的繁华一世、你金戈铁马的江山赠与谁一场石破惊天的空欢喜。

15、指尖还残存着你的温度,可我的爱情早已是昨日黄花,那么那么美好的你却被我给弄丢了…只能在寂寞的星空下,独自落泪。

16、等待是一生最初的苍老。

17、哀草连横向晚晴,半城柳色半声笛。

18、你的爱人,你要用心的去体会,去明白他的心,去思考他到底需要的是什么,在你思考他需要什么的时候,你已经得到了他的尊重。

19、是不是,每一个人只有在他出生的那个季节才最美丽。

20、要有最朴实的生活和最遥远的梦想,即便天寒地冻,路遥马亡。

21、天上下雨,地上接雨,心在滴雨。

22、伤感如同流水,哗哗流淌在内心深深处,执笔为卿,思绪断了又断,来了又来,只怕时间太快,只怕距离变远,只怕断桥残雪已是真实存在的遗憾。

23、你有一种让我犹如深呼吸以后放松的魔力。尽管我们也会争吵,可是我总是会原谅你,或者让你原谅我,我一直觉得我们就该在一起。

24、如果可以,我想和你一起走过着落英缤纷的路。牵着手,路过繁华,走向平淡,这就是我要的幸福。

25、音乐,烛光,还有那浪漫的晚宴,柔情似水的你给了我充足放纵的空间,拉着你的手翩然起舞,舞出了我和你的精彩,也把我对你的爱舞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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