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文:我喜欢你_沈从文:论技巧

1、沈从文:我喜欢你

沈从文:我喜欢你

你的聪明像一只鹿

你的别的许多德行又像一匹羊

我愿意来同羊温存

又担心鹿因此受了虚惊

故在你面前只得学成如此沉默

几乎近于抑郁了的沉默

你怎么能知

我贫乏到一切

我不有美丽的毛羽

并那用言语来装饰他激情的本能也无

脸上不会像别人能挂上点殷勤

嘴角也不会怎样来常深着微笑

眼睛又是那样()笨

追不上你意思所在

别人对我无意中念到你的名字

我心就抖战

身就沁汗

并不当到别人

只在那有星子的夜里

我才敢低低的喊叫你的名字

2、沈从文:论技巧

沈从文:论技巧

几年来文学词典上有个名词极不走运,就是“技巧”。多数人说到技巧时,就有一种鄙视意识。另外有一部分人却极害羞,在人面前深怕提这两个字。“技巧”两个字似乎包含了纤细、琐碎、空洞等等意味,有时甚至于带点猥亵下流意味。

对于小玩具小摆设,我们褒奖赞颂中,离不了“技巧”一词,批评一篇文章,加上“技巧得很”时,就隐寓似褒实贬。说及一个人,若说他“为人有技巧”,这人便俨然是个世故滑头样子。总而言之,“技巧”一字已被流行观念所限制,所拘束,成为要不得的东西了。流行观念的成立,值得注意,流行观念的是非,值得讨论。

《诗经》上的诗,有些篇章读来觉得极美丽,《楚辞》上的文章,有些读来也觉得极有热情,它们是靠技巧存在的。骈体文写得十分典雅,八股文章写得十分老到,毫无可疑,也在技巧。前者具永久性,因为注重安排文字,达到另外一个目的,就是亲切,妥贴,近情,合理的目的。后者无永久性,因为除了玩弄文字以外毫无好处,近于精力白费,空洞无物。

同样是技巧,技巧的价值,是在看它如何使用而决定的。

一件恋爱故事,赵五爷爱上了钱少奶奶,孙大娘原是赵五爷的宝贝,知道情形,觉得失恋,气愤不过,便用小洋刀抹脖子自杀了。同样这么一件事,由一个新闻记者笔下写来,至多不过是就原来的故事,加上死者胡同名称,门牌号数,再随意记记屋中情形,附上几句公子多情,佳人命薄,……于是血染茵席,返魂无术,如此如此而已。可是这件事若由冰心女士写下来,大致就不同了。记者用的是记者笔调,可写成一篇社会新闻。冰心女士懂得文学技巧,又能运用文学技巧,也许写出来便成一篇杰作了。从这一点说来,一个作品的成立,是从技巧上着眼的。

同样这么一件事,冰心女士动手把它写成一篇小说,称为杰作;另外一个作家,用同一方法,同一组织写成一个作品,结果却完全失败。在这里,我们更可以看到一个作品的成败,是决定在技巧上的。

就“技巧”一词加以诠释,真正意义应当是“选择”,是“谨慎处置”,是“求妥贴”,是“求恰当”。一个作者下笔时,关于运用文字铺排故事方面,能够细心选择,能够谨慎处置,能够妥贴,能够恰当,不是坏事情。假定有一个人,在同一主题下连续写故事两篇,一则马马虎虎,信手写下,杂凑而成;一则对于一句话一个字,全部发展,整个组织,皆求其恰到好处,看去俨然不多不少。这两个作品本身的优劣,以及留给读者的印象,明明白白,摆在眼前。一个懂得技巧在艺术完成上的责任的人,对于技巧的态度,似乎应当看得客观一点的。

也许有人会那么说:“一个作品的成功,有许多原因。其一是文字经济,不浪费,自然,能亲切而近人情,有时虽有某些夸张,那好处仍然是能用人心来衡量,用人事作比较。至于矫揉造作,雕琢刻画的技巧,没有它,不妨事。”请问阁下:能经济,能不浪费,能亲切而近人情,不是技巧是什么?所谓矫揉造作,实在是技巧不足;所谓雕琢刻画,实在是技巧过多。是“不足”与“过多”的过失,非技巧本身过失。

文章徒重技巧,于是不可免转入空洞,累赘,芜杂,猥琐的骈体文与应制文产生。文章不重技巧而重思想,方可希望言之有物,不作枝枝节节描述,产生伟大作品。所谓伟大作品,自然是有思想,有魄力,有内容,文字虽泥沙杂下,却具有一泻千里的气势的作品。技巧被诅咒,被轻视,同时也近于被误解,便因为,一,技巧在某种习气下已发展过多,转入空疏;二,新时代所需要,实在不在乎此。社会需变革,必变革,方能进步。徒重技巧的文字,就文字本身言已成为进步阻碍,就社会言更无多少帮助。技巧有害于新文学运动,自然不能否认。

惟过犹不及。正()由于数年来技巧二字被侮辱,被蔑视,许多所谓有思想的作品企图刻画时代变动的一部分或全体,在时间面前,却站立不住,反而更容易被“时代”淘汰忘却了。

一面流行观念虽已把技巧二字抛入毛坑里,事实是,有思想的作家,若预备写出一点有思想的作品,引起读者注意,推动社会产生变革,作家应当作的第一件事,还是得把技巧学会。

目前中国作者,若希望把本人作品成为光明的颂歌,未来世界的圣典,既不知如何驾驭文字,尽文字本能,使其具有光辉,效力,更不知如何安排作品,使作品产生魔力,这颂歌,这圣典,是无法产生的。

人类高尚的理想,健康的理想,必须先融解在文字里,这理想方可成为“艺术”。无视文字的德性与效率,想望作品可以作杠杆,作火炬,作炸药,皆为徒然妄想。

因为艺术同技巧原本不可分开,莫轻视技巧,莫忽视技巧,莫滥用技巧。

一九三五年八月二十七日作

3、我喜欢

我喜欢

文/张奕然

我喜欢在柔和的春风里放风筝。我喜欢看风筝慢慢向上飞,我喜欢拉着风筝的线在草丛里自由奔跑,看着风筝越飞越高,我的心也随着风筝越飞越高。

我喜欢在秋天来到树林里。踏着地上的落叶,听它们奏出美妙的乐声,当我陶醉时,整个世界仿佛就只有这种“沙沙”“沙沙”的轻唱。

我喜欢植物,不管是哪一种。我喜欢可爱的多肉、艳丽的牡丹,以及挺拔的大树。我还喜欢遍地都是的野花野草。不管是顶漂亮的名花,还是不知名的野草,我认为它们都应该受到尊重,不被踩踏。

我喜欢听音乐。当美妙的旋律在我耳边响起,我便会沉醉其中,双手也不由自主地打着拍子。

我喜欢看书。当我从书架上取下书时,心里就特别愉快。当我翻过一页页的书,我仿佛就遨游在书的海洋。

我喜欢打乒乓球。一有时间,我就和哥哥一起去体育馆打球。当乒乓球在球桌上来回跳动,我就会感觉非常快乐。

我喜欢家人。每当我困难时他们帮助我,当我哭泣时他们给我擦干眼泪,鼓励我。

我喜欢朋友。我喜欢和她们聚在一起看书、学习。

我也喜欢弟弟妹妹软软的小手。每次牵着他们热乎乎、软绵绵的小手,我都不想放下。

……

我喜欢生活。而且深深地喜欢能在我心里充满着这样多的喜欢。

4、喜欢

喜 欢

史长安

常常有一种“喜欢”留在心上,喜欢茶香在舌尖喉际回绕,喜欢和一二知己在小餐桌上谈心,看咖啡在透明的壶内沸腾,喜欢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说他此刻送花来,请到某处相候......

喜欢——是的,即使在午夜,只是自己一个人,也仍然喜欢用最小的音量放一段音乐,来体味一种惆怅,或者,清醒地听着夜雨打在檐上,想一个相处时平平淡淡的人,如何竟在你心上激动荡气回肠的情愫。

“闲来一试七弦琴,此曲少知音,都因淡而无味,不比郑声淫”,有一回在灯下看一个朋友练字,米白色的宣纸上墨痕历历,忽然细细看他,真是这样平淡的人,却有一股真趣相逼,使人无端要在黄昏的灯下恍惚起来。

是的是的,眼前的一切我喜欢,喜欢生命是这样真实,身体是这样温暖, 有骨肉和感觉去走、去看、去爱、去接受和给予。

真的喜欢,()喜欢终于和生命对视的这种清醒和无奈,我思我在,今生他世,永远都喜欢巧或不巧地撞见了迎面而来的那人或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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