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索命虺
1945年初春,地处大虎山下的清风镇接连发生了几桩命案。被杀的,都是驻扎在此地休整的日本鬼子兵。第一个,好像叫小坂次郎。一天深夜,小坂突然失踪,直到两天后才被巡逻兵发现死在了山坳里。当在残雪堆中找到他时,人被扒得赤身裸体一丝不挂,从头到脚鞭痕累累,皮开肉绽。得此消息,步兵中队的中队长高桥正雄赶到了现场。睹此惨烈死状:高桥恶叨叨命令鬼子兵马上将清风镇的父老乡亲全集中起来,彻查凶手,但凡有一点嫌疑者,格杀勿论。命令既下,负责勘验尸首的军医官佐藤茂却叫住了他。
只一眼,高桥便断定,小坂是被人用鞭子活活抽死的。可佐藤茂翻来覆去忙活了半天,也没从伤口里提取到半丝鞭毛。不管是马鞭还是荆条,使出全力抽打了足有数百下,鞭鞭入肉,怎么着也该留下点物证。可事实是,伤痕里极其干净。高桥听罢,撇嘴冷哼:“难道,小坂君不是命丧鞭下?”
“是,打死他的是鞭子。”佐藤茂忙不迭地点头,紧接着又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可我觉得,不像是马鞭皮鞭。你看,这是什么?”说着,佐藤茂从尸体伤口里夹出了一片非常薄的透明鳞片。眯眼辨别半天,他给出了结果:“是蛇鳞!”【星火作文网 www.easyzw.com】
蛇没有眼睑,眼睛处覆盖着一层透明鳞片,被称作透明膜;在蛇的腹部还生有一排特殊鳞片,叫做腹鳞。从形状可以断定,这是片腹鳞。也就是说,打死小坂次郎的人,使用的是一条柔软的蛇鞭。
“蛇鞭夺命?简直是荒诞不经,荒唐可笑!”高桥劈手赏了佐藤茂一个响亮的嘴巴子。也难怪,时下正值东北的三月,漫山遍野残雪堆积,即便三岁孩童都知道,蛇是冷血动物,冬眠时间长达半年,还不到苏醒的时候。再者,风冷如刀,蛇若出洞,必会被冻成僵硬的蛇棍,何来柔软之说?佐藤茂还要辩解,高桥已拔出指挥刀,率队冲进了清风镇。短短片刻,众乡亲便被如狼似虎般的鬼子兵驱赶出家门,集中到一起。一番叱骂,见无人接茬、指认凶手,高桥老羞成怒,操着半生不熟的中国话发了狠:“既然你们相互袒护,拒不认罪,好,凡家中搜出马鞭羊鞭者,一律就地枪决!”
“小鬼子,人是我杀的,你有种冲老子来!”蓦地,人群外传来一声喝骂。循声望去,众乡亲全愣了神—和高桥叫阵的,竟然是不知从什么地方流落此地,平素沉默寡言、靠打柴卖柴为生的癞头张。
这个癞头张,个头不高,跛脚,头上似乎生过很严重的癞疮,落下了大大小小丑陋吓人的疤。自去年来到清风镇,大伙对他的印象一点都不好。原因很简单,癞头张嗜酒如命,只要赚到钱,不吃饭也要买酒,咕咚咕咚喝得酩酊大醉,然后往镇外的破庙里一钻,破麻袋一盖,呼呼大睡,大有一副得过且过、活一天算一天的架势。曾有人问过他老家在哪儿,家里还有啥人?他却像耳聋,哑巴,只字不言。此刻,只见他抱着破麻袋挤进人群,径直奔到高桥身前,咬牙切齿地骂道:“那个小鬼子欺凌妇女,猪狗不如,理当千刀万剐!”
“喂,你是用什么东西打死他的?”许是为了验证自己的推测,军医官佐藤茂抢在高桥正雄前面开了口。可不等癞头张回答,只见一个鬼子兵慌慌张张跑来,比比画画一通叽哩哇啦。高桥听得浑身一哆嗦,忙带上几个士兵扎进了不远处的松林。
又一个人高马大、名叫渡边的鬼子兵死了,双目圆睁,舌头外吐,脖子上留有一道淤血勒痕,身体直挺挺地栽倒在一棵歪脖老松树下。勘察完命案现场和鬼子兵的死状,佐藤茂说,在十米外的山路上,渡边正在行进,有人悄无声息地摸到了他身后,用绳子套住他的脖颈硬生生拖进松林,然后挂上了歪脖树。等到渡边气绝身亡,那人又解开绳索,任他由半空摔落。不,勒毙渡边的不是绳子,而和杀死小坂次郎的一样,是蛇。因为,勒痕里也留有一片蛇的腹鳞!
勒住一个大活人的脖子,而后拖进树林挂上树,那这条蛇得有多长,力道多大?高桥愈发难以置信,惊恐喊道:“佐藤茂,请闭上你胡说八道的臭嘴。杀害渡边的,肯定是那个叫花子。”
“可是,渡边被害时,叫花子并不在现场。还有,他腿瘸,身材干瘦,就算背后突袭也未必是渡边的对手,更别说把他活着吊上树。”佐藤茂边说边四下瞅瞅,禁不住脸色大变—歪脖树周遭的积雪上,除了一道拖痕和他们几人的脚印,再无丝毫被踩踏之处。这一切足以证明,渡边是被那条蛇独自吊死的!
先是索命蛇鞭,后是夺命蛇套,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中队长高桥强按着满心惊悸,命鬼子兵押来癞头张,恶声恶气地问道:“你说过,是你杀死了我的士兵?”
“当然是我,一人做事一人当。”癞头张恨恨说道,前日傍晚,小坂溜出驻地,盯上了一个过路的年轻女子。鬼鬼祟祟跟踪进山坳,小坂兽性大发猛扑上去,粗暴地撕烂了年轻女子的棉袄。哭叫和厮打声惊醒了宿身破庙的癞头张,癞头张拎起马鞭奔来,照着小坂劈头盖脸开抽。刚说到这儿,军医官佐藤茂便气急败坏地插话道:“你撒谎。我是军医,我验过尸首,抽死小坂君的根本不是马鞭!”
“不是马鞭,那就是羊鞭牛鞭,反正是抽打畜生的鞭子。”癞头张探手伸进破麻袋,抓出了一根用麻绳拧成的长鞭。佐藤茂抢在手中一瞧,随即嚷道:“高桥君,他在欺骗你,这是条新鞭子,上面没有血迹。”
甭管真凶是谁,既然有人认账,那就杀,杀一儆百。高桥正雄素来心狠手辣,行事歹毒,当即掏枪瞄准了癞头张的心口。大难临头,癞头张竟瞪视着高桥放声大笑:“小鬼子,中国有句老话,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多行不义,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瞅着癞头张那剔骨刀般泛着冷光的眼神,高桥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你、你是仝城人?”
“哈哈,你的狗眼还没瞎。”癞头张哼道,“没错,老子是仝城人,一路追到清风镇,就是为了找机会讨还血债,取你的狗命!”
高桥嘴角一挑,丧心病狂地扣动了扳机。据当时在现场的乡亲回忆,高桥正雄形同凶神恶煞,一连气开了三枪,每一枪都击中了癞头张的胸口,枪声震耳,血流汩汩,但癞头张怒目圆睁,兀立不倒。虽说高桥残暴冷血,杀人如麻,却也惊得抖如筛糠,带着鬼子兵仓皇撤进了驻地军营。此后没几日,清风镇的百姓便打听到了癞头张的身世。癞头张,本名叫张舜礼,家住距离清风镇百里之外的仝城。去年夏末,高桥正雄和他所带领的步兵中队驻守仝城,遭到抗联部队的围剿,被打得落花流水,比丧家狗还惨。溃败途中,高桥放纵部下烧杀抢掠,为所欲为。那天,高桥和张舜礼碰过面。高桥带领小坂次郎、渡边等几个鬼子兵放火烧了张舜礼的房子,残忍地枪杀了他的妻子。张舜礼要和鬼子兵搏命,却被反锁进火光冲天的屋子里。他头上的疮疤,便是被火烧的。能从熊熊火海中死里逃生,没被烧死呛死,许多人都咋舌称奇。当日,张舜礼一苏醒就不辞而别。而在被烧得惨不忍睹的废墟中,邻人惊讶得发现居然有一摊带着冰碴的冷水。要知道,那时时令刚刚立秋,能热死人的秋老虎还在逞威,又怎会有冰?
为了救清风镇的数百乡亲,癞头张惨遭高桥正雄的毒手,大义赴难。念及他舍命相救的恩德,鬼子兵前脚一撤,乡亲们便眼含热泪为他收了尸,修坟立碑,安葬在了大虎山中。按说,这两桩诡异命案也将成为不解之谜,就此告一段落,可没过半月,在鬼子兵驻地,又一出耸人听闻的怪事上演—一条通体如冰的飞蛇破窗而入,既稳又准地咬断了一个鬼子兵的喉咙!这次,中队长高桥正雄和军医官佐藤茂看得真真切切,那条蛇长达两米,粗如手腕,细颈大头,模样无比怪异骇人。惊慌之中,乱枪如雨,花斑蛇在凌空飞出院墙时中弹,铲状蛇头被击断。捱到天亮,佐藤茂战战兢兢走出院,却没找到蛇身。
也许,是被野狗叼走吃了,蛇无头要能活,除非成了精怪。直到此时,高桥正雄也终于相信了佐藤茂的推测,先后杀死他三名士兵的,确实是这条大蛇。好在隐患已除,再不必担惊受怕。然而,让他做梦都没梦到,癞头张临死前说的报应正在鸭绿江边候着他。侥幸活命并记下这段惊魂经历的,正是军医官佐藤茂。战后,他在回忆录中写道:“这一天,是1945年的6月24日。高桥君的步兵中队接到任务,用船装运阵亡将士的近千只骨灰坛回国……”
那日,装完骨灰坛,高桥正雄手臂一挥,下了出发的命令。船到江心,无风无浪,佐藤茂无意中一扫,突然发现骨灰坛在动。骨灰坛里,装的当然是亡灵骨灰,怎么会动?高桥也觉纳闷,便命押运士兵启开封口,查看究竟。那个鬼子兵刚弯下腰,一条花斑蛇便如冷箭般疾蹿而出,死死咬住了他的喉咙。眨眼工夫,鬼子兵便痛叫倒地,抽搐成一团。
“有蛇,是毒蛇!”佐藤茂失声惊叫。叫声未落,就见十几只骨灰坛全在动,发出了人的“咝咝”声。变故突生,高桥尚未醒过神,一条条花斑蛇宛若长了翅膀,纷纷从骨灰坛中飞出,各寻攻击目标。一时间,船上炸了窝,乱了套,惨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杀了它们,快开枪杀了它们!”高桥边狂躁叫嚣边拔出枪,四下乱射。几个遭蛇攻击的鬼子兵早吓破了胆,豕突狼奔中撞上高桥的枪口,做了枪下鬼。一条大蛇倏地飞起,张开大口咬向高桥的脖颈。
那条大蛇远比其他的花斑蛇要长,要粗,体白如冰,更诡异的是,它的头侧还留有一个非常显眼的伤疤。完全能看得出,那原是条双头蛇,只是另一个头已被击掉。毫无疑问,它就是那条蹿进驻地索命的大蛇!一想明白这些,军医官佐藤茂当即骇得魂飞魄散,双腿一软栽进了鸭绿江。
在这条开往日本的货船上,包括中队长高桥正雄在内共有14人,除佐藤茂外全部命丧蛇口。此后不久,二战结束,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佐藤茂因罪行较轻,被遣返回国。后来,他查阅了大量资料,总算在中国古籍中寻到了关于双头蛇的点滴记载:寒冰之虺,一身两口,千年与寒冰为伴,修身修心,五百年方化为蛟,蛟千年化为龙……
佐藤茂坚信,夺了高桥性命的,当是在冰天雪地中仍行动如飞的寒冰之虺。而据清风镇的百姓传扬,自癞头张遇难那年起,每逢祭日,夕阳西下时分,总有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默默伫立坟前,似在和癞头张说着什么。有人猜测,癞头张以打柴过活,常年在深山老林里转悠,机缘巧合,他曾救过一条寒冰之虺。而那个白衣男子,很可能就是那条虺。万物有灵,缘于救命之恩,它才会在火中结冰报恩,在鬼子兵的驻地索命,并召集蛇族悄然潜入骨灰坛,惩治作恶多端的高桥正雄。不过,这只是坊间传说。因为,从没有人看清过白衣男子的面目。每次不等靠近,他便快如一阵风,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2、冤魂索命
王朝和王强两兄弟是班里的恶霸,平时以欺负学生为快乐,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面,这种学生是最可恨的,整个陵川高中都异常厌恶这两个学生,但是却那他们没有如何办法,因为他们家里有钱,在学校里想欺负谁,就欺负谁,连学校里面的老师都对他们避而远之。
杨帆就是他们经常欺负的对象,杨帆的父母是在一个工厂里面的机器工人,每年拿微薄的工资来供应杨帆上学,所以杨帆上学的时候很认真,成绩在班级里也是名列前茅,杨帆在班里暗恋一个女生,名字叫楚瑶,楚瑶长得非常漂亮,水灵灵的小姑娘,是班里的班花,楚瑶总是与叶枫在一起交流,这引起王朝与王强的嫉妒。
每个星期的星期一早上,王朝与王强就将杨帆堵在学校门口,找他要保护费,杨帆畏惧王朝与王强在学校里的势力不敢不给。
可是有一个星期一早上,人高马大的王朝与王强再次将杨帆堵在校门口,找他要保护费,可是这次杨帆吱吱唔唔半天什么也没有拿出来,支支吾吾的向着王朝解释:
“王哥,我父母昨天下岗了,我,我实在没有钱了。”
王朝与王强平时在学校里横行霸道惯了,见到杨帆不给钱,立刻一脚将杨帆踹到在地上,杨帆在地上打了个滚,眼中有些晶莹的泪水,但是王强跟没看见一样,上去又是一脚,大声向着杨帆怒吼道:
“交不交钱,窝囊废。”
“王哥,我真的没钱。”
杨帆低声细语的解释着,但是王朝跟王强根本不听他辩解,只知道这个老实的杨帆好欺负,便将他按倒在地,一阵拳打脚踢,就在这时,一旁上学的楚瑶经历过学校,恰好看见,看见杨帆被揍,眼中充满失望的神采,这不像她平常遇到那个积极向上的杨帆,被人打成这样也不敢还手,太让她感到失望了。
看见女神从这里经过,王朝与王强打的更给力了,他们平时最看不惯杨帆与班花在一起聊天交流,这次一定在班花面前把这小子颜面丢光。
想到这里就对杨帆一阵拳打脚踢,很快上课铃声响了,杨帆从地面上爬起,被打着鼻青脸肿,对着王朝与王强怒喊道:
“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然后一溜烟的跑出学校,王朝与王强没有在意,只是当杨帆说的话是气话。
然而接下来好几天,都没有看见过杨帆,他好像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就这样的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不留一丝痕迹。
杨帆的家长报了警,然而警察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一周后,在一个冰冷的湖水中,看到了杨帆浮起的尸体,身体变得异常坚硬,像似在湖水中泡了许久,有些腐烂的感觉。
然后杨帆父母就给杨帆举办了葬礼,班里的同学基本上都参加了,王朝与王强也不列外,也去参加杨帆的葬礼,临走时王强特地回头看了一眼的遗像,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打了一个寒颤,看着杨帆的眼睛,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一般,好像下一秒就来向他索命似得,王强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想多了。【星火作文网 www.easyzw.com】
一周后,王朝在学校的寝室里面向着王强打电话,说是看见了鬼,对于鬼神之说,王强有些不相信,毕竟自己也是二十一世纪的人,怎么能够相信那些妖魔鬼怪,一点都不符合科学根据的事情呢?
接到王朝的电话,王强骑着自行车赶往学校看看,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东西能够将胆大如虎的王朝吓成那样,是什么人在装神扮鬼,他非要把那个装神弄鬼的人给揪出来,狠狠的揍一顿。
王朝站在水龙头面前,不停的用水冲刷自己的脸,刚刚他走出寝室大楼时,无意间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看了许久才看清楚是杨帆那张苍白的面,如同雪一样的白,全身上下湿漉漉的,像是在水中泡了许久,尸体有些腐烂。
然后揉了揉眼睛,就看不见了,看不到如何人影。
他急忙拿出手机将这件事告诉王强,谁知人家根本不相信他,他冲了许久,感觉清新了许多,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怀疑刚刚是自己看错了。
就在这时候,他刚刚拧紧的自来水管的水龙头一下子就自动拧开了,流出大量的水来,此时天已经黑了,自来水管旁边几乎没有学生,只有王朝孤单单的一个人,他惊讶的看着自来水管那急促的水流,很快就淹没了整个洗脸水池。
王朝惊讶的看着这一幕,简直不敢相信,就在这时,一个惨白的手从水池中伸出,好像是有人要从水池中出来,惊讶的捂住嘴巴,很快一个人头才水池里钻出,那张苍白的脸没有任何颜色,如同纸一样白净,那是杨帆的脸。
王朝那里见过这么恐怖的局面,见到杨帆从水池中钻了出来,一下子瘫坐在地面上,看着杨帆慢慢的向着自己爬过来,就在王朝因为恐惧想要尖叫时,感觉脑袋被什么物体猛敲打一下,一下子晕了过去。
黑暗中,只听到拖动物体的声音。
王强赶到学校时,已经看不到王朝的踪迹了,只看到地面上一丝丝鲜红的血迹,怀疑王朝已经出事了,随着血迹向前找,慢慢的走到一个湖边。
“这不是杨帆死去的地方吗?”
就在这时,一个黑色的人影从湖水中央走了过来,慢慢走向王强,王强惊讶的坐在地上,急忙拿着手电照着对方的脸看去,那张脸苍白苍白的,全身上下水淋淋一天,看到那熟悉的面貌,王强惊讶的说道:
“杨帆,你,你不是死了吗?”
后者没有多言,慢慢的向着王强走了过来,全身湿漉漉,王强刚想要逃跑,只感觉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几天后,人们在湖面上看见两具尸体漂浮在上面,好像被泡了很久,然后警方介入将尸体带走。
三天后,警方来到学校,把班花楚瑶带走。
一个月后,法院宣布楚瑶的判别通知书:
“楚瑶,因为好友杨帆被王朝,王强欺负对其视而不见,导致杨帆自尊心受损,跳河自杀,心生愧疚,在王朝王强的饮食里面下了迷药,导致二人精神混乱失常,并暗自用铁棒将他们打昏,扔到湖水中淹死,经最高人民法院判定,给予死刑。”
3、冤鬼索命
民国七十四年发生了一桩轰动一时,绑票勒赎,继而将被害人撕票的刑事案件,在警方专案小组人员经过两个月的细心追查下,于六月二十七日在北宣公路坪林的一处山崖下,终于挖出了被害人杨银火的尸体。
歹徒说明了杨银火被打死的经过,他说当时是杨银火被绑票的第十二天,因不堪被绳索捆绑无法动弹之苦,遂跟看守他的人吵起来,杨银火大叫:「你们这样待我,不如让我死掉算了!」
就因为这句话惹恼了一伙五人,群起用棍棒殴打,当时杨银火因被绑了十二天,已被糟蹋得不成人行,在虚弱的状态下,哪受得住乱棍击打?见杨银火昏死,几个人立刻手忙脚乱的想用人工呼吸救活他,无奈他已两眼发白,脉搏停止,回天乏术了。歹徒见事已至此,只好用枣红色睡袋将尸体捆好,又借了一部载卡多,准备深夜弃尸。
据同伙之一海涛告诉警方,他们在前往弃尸的山路上即发生一连串诡异的现象。【星火作文网 www.easyzw.com】
首先在车子上了山路后,一直感觉有人用手掌拍击着车身,起先他们并不在意,可是愈拍愈大声、愈拍愈厉害,使得他们不得不暂时停下车检查。
海涛胆子较大,自告奋勇下车查看,虽然车上还有四个人,也都一向自认胆大,但山路昏暗不明,左手边是蓊郁乌漆的山林,右手边是悬崖,山风阴凉,寒气逼人,加上此行上山的目的是弃尸,再胆大的人也难免心里发毛。
海涛在车子四周巡视一圈,见无异样,随即又跳上车。众人见状,彼此心知肚明遇上邪事,谁也不愿打破沉默开口问明。
阿金啐了一口口水在杨银火的袋尸上,大骂一声:「干!」
车子依旧持续前进。车上一片沉默。不知过了多久,开车带路的马黄元突然迸出一句:「到了!就在那下面,那是个很隐密的地方,不会有人发现的。」
众人正稍稍松了口气时,突然车上像紧急煞车似的嘎然停止。
「马黄元,发生什么事了?」后座的阿金握紧怀里的武器,随时准备发动攻击。海涛也提高警觉的掩好袋尸,免得被发现。
马黄元试图再发动车子,却怎样也发动不了。他气愤的骂了句脏话,用力捶打方向盘之后,便跳下车。
「你们别下来!我到车头看看。」
愈接近目的地,他们的情绪就愈紧张,注意力也跟着提高,个个的神经绷紧得像弓上的弦,只要一有个风吹草动,随时准备豁出性命蛮干!
过了一会儿,马黄元突然面色惨白的跃上车,结结巴巴的说:「糟……糟了!压死人了!」
海涛第一个反应就认为不可能,三更半夜在这偏僻的山区怎么可能压死人?可是马黄元却一连迭声的说:「不会错的!我亲眼看见车头和地上溅满了血,车轮下伸出两条腿…」
「撞死人了还不赶快走!」周及祥紧张的说。
马黄元这才稍微清醒的赶紧再试着发动车子,可是结果还是一样。
阿金的火爆脾气发作了,丢下一句:「干你娘!」便跳下车,朝车头走去。
他左看、右瞧,根本也没瞧出什么!哪有压死人?这个马黄元!
于是敲打车前玻璃大骂:「喂!你的眼睛是被牛屎糊住了是不是?!车底下哪有什么东西!」
马黄元一听,愣住了,不相信的又下车查看。这时,沉默已久的金龙也跟海涛、周及祥一块下车,的确没任何压到人的迹象。
「元仔,你是见鬼啦!」金龙此语一出,大伙皆震惊。
其实每个人彼此心里有数,只是没人敢道破,如今一被点破,个个都慌张得跑上车。
周及祥也上前帮忙马黄元发动,可是车子就像黏在地上似的,一动也不动。
阿金朝包裹杨金火的睡袋使劲一踢,「死了还敢跟我玩花样!只要我心狠一点,教你做鬼也难!永世不得超生!」
「怎么办?」前面周及祥和马黄元急得满头大汗。
「还能怎么办?用拖的也要把他拖下去!」阿金说完就和海涛带头抬尸,金龙在后头带着工具,留下马黄元和周及祥在车上,一有动静便用暗号示警。他们动作非常快速的埋了尸。
「怎么办?……」前面周及祥和马黄元急得满头大汗。
「还能怎么办?用拖的也要把他拖下去!」阿金说完就和海涛带头抬尸,金龙在后头带着工具,留下马黄元和周及祥在车上,一有动静便用暗号示警。
他们动作非常快速的埋了尸、丢了工具便往回跑,突然金龙向前一仆,趴在地上爬不起来,口里喊着:「别抓我的脚啊!我会给你烧纸钱的……」
海涛听了,过去用力抓起他:「真没用!看看你自己,胆小成这样!」
金龙爬起来,动动脚,哪有人抓他?心想一定是自己太紧张了,神经过敏。
这边的马黄元和周及祥费了好大的力气终于将车子发动了,解释不出是什么原因,但车子就是能动了,五人急急的将车子开回市区。
当这件撕票案宣告侦破时,歹徒金龙曾如释重负的,告诉办案人员落网的前一日,杨银火已死了四十九天,也就过完「七七」了。
在这「七七」之中,他们做任何事情都提心吊胆,尤其每到夜晚来临时,也是他们最脆弱的时候。
闹得最凶的,该是「头七」。
金龙心有余悸地回忆说:「那天晚上我刚上床,就接到元仔的电话,他问我这边有没有事?我反问他,会有什么事?他说没有就好。挂断电话后,我又躺回床上,才一会儿工夫,正前方的窗户外面突然大放光明!一阵刺眼的光线照进来,我看见一个黑影背着光站在前面!原先我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便闭起眼睛再睁开一次。这次刺眼的光线渐渐昏晦,我清楚的看见那人影的眼睛贴着胶带!糟了!是杨银火!因为怕杨银火认出我们,尤其听说死前如果让他认出我们,死后就会做厉鬼报复,所以一直没人敢将贴在他眼睛上的胶带撕下来,没想到他还是找来了。我赶紧搬出床头柜上摆的圣经、十字架、佛像、佛经等,全捧在胸口,可见他却发出凄厉恐怖的大笑声。一时,我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笑完之后,一眨眼,人影不见了,窗外又恢复暗沉与死寂;我赶快下床将大灯扭亮,又抱着那些避邪的东西躲进棉被里。在棉被里,我一直敏感的回响着杨银火深厚那一团光明,是不是案试着『真相大白』?愈想心愈慌,其实对自己的作为老早就后悔了,无奈也挽不回一条命。正在恍惚昏沈之际,床竟剧烈地摇动起来,我被惊醒,战栗的抓紧棉被不敢探头,每想到一阵阴风刮过来,棉被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吹起,掉到床上。没了屏障,我没命地抱着佛像和十字架缩到床角,嘴里不停的念着佛号,过了几分钟,见一切都平静下来,我才赶慢慢将眼睛睁开;眼前没人,心里正庆幸而松懈时,天花板上突然显现一张丑陋而巨大的脸孔,它张开硕大的口,似乎在笑,似乎在吹气,又似乎在讲话,我哪敢仔细看?!全身发麻地抱着头,跪在床上猛求饶。只听见铿锵声、匡当,我房间里的桌上的、柜上的东西全被扫下来,破的破、碎的碎,真是惨!」
办案人员笑笑,摇摇头。
金龙继续陈述,第二天元仔脸色发白的跑来找他,说杨银火来索命了!
原来「头七」当天晚上,元仔在浴室洗澡时,突然听见客厅有大门的开关声,不对呀!他只有一个人住,怎么可能还有其他人在开关大门?
他叫了一声:「谁?!」
没有回答,机敏的警觉到会不会被出卖了?警方跟来抓他?
他随意套了件衣服,全身湿答答、蹑手蹑脚的走出来,好端端的,没人呀!
他也觉得这几天神经紧张,可能是自己情绪绷得太紧所致。
回到浴室脱了衣裤,再继续洗时,浴室门突然出现一种声音,像是以五指的指甲在门上扒抓似的,声音尖锐得令人不舒服,他狠下心来用力开门,真是邪事,根本没半个人影!正要再继续洗时,骇异的是莲蓬头里冲出来的竟是血水,由浴镜中看到自己被喷得满脸都是!他丢开莲蓬头,想到水龙头下冲净,没想到水龙头里流出来的也是血水。此时,浴室门外又开始出现那难听的怪声音,他胆破心经的。
正要再继续洗时,骇异的是莲蓬头里冲出来的竟是血水,由浴镜中看到自己被喷得满脸都是!
他丢开莲蓬头,想到水龙头下冲净,没想到水龙头里流出来的也是血水。
此时,浴室门外又开始出现那难听的怪声音,他胆破心经的放声大叫:「救命!」
其实他很清楚,即使真的发生什么状况也不会有人来救他,因为附近的邻居被他得罪光了,而且都知道他是混帮派的,谁会不自量力来救他!
随着他的叫声,血水和难听的声音都停止了!
元仔赶紧洗完澡、穿好衣服就奔出去,一夜不敢回家。
到了外面酒店才打电话给金龙,问他这边「有没有事?」
第二天,金龙问阿金、海涛、周及祥有没有遇到什么怪事,他们说前一晚和几个朋友在一起喝酒喝到通宵,并没碰到什么怪事!
「二七」那天晚上,金龙和元仔学聪明了,那晚他们都不回家,在外一起疯狂跳舞、喝酒,但这次杨银火还是找上了阿金!
据阿金说,那晚他和几个朋友在租来的房子里赌博,十二点多的时候突然停电,没办法再继续赌了,朋友纷纷回家,送走朋友后,他才一转身关上门,就发现窗户外直射进来的月光下,有个人正坐在他们刚刚的排桌上,而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全身被五花大绑的杨金火!
阿金虽也害怕,但惧不形于色,他指着杨银火大骂三字经,并说:「你还敢来?!」
杨银火一转头,阿金吓得手脚哆嗦,原来那张脸凹凸不平,被踢打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他朝着阿金咧嘴大笑,那模样在隐约的月光映照下,要不是像阿金如此胆大的人,恐怕早就屁滚尿流、落荒而逃,或晕死过去了。
阿金见此情况,抓起身旁一张圆凳就在杨银火身上摔去!没想到这一摔,不但杨银火不见了,室内也大放光明,电来了!
海涛较聪明,躲过了「头七」和「二七」,但「三七」必轮到他。
在「三七」之前,他以准备好鸭血和生米,遍洒在屋内每个角落,又找来杨柳枝,吊在每个房间门口。
他想,观士音菩萨既然手执杨柳枝,可见他有避邪驱魔之用,一切准备妥当后,他找了其他四人来「避难」。
很幸运的,午夜后,除了门槛上的风铃无声的晃个不停,及地上无端出现多出来的鞋印外,一夜无事。
也就因为如此,他们四人选择海涛这栋较隐蔽的房子作为藏身之处,无奈仍逃不过「七七」劫数,「七七」一过,马上落网。
七十四年七月六日,一干嫌犯全移送台北地方法院士林分院侦办。
金龙如释重负的说,案子侦破了,他们也可以脱离噩梦之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