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不想,还是不敢?_可我不想有出息

1、你到底是不想,还是不敢?

你到底是不想,还是不敢?

文/刘媛媛

有个女孩给我写了一封很长的咨询信。

她说自己去年考研,没有考上,报考的是某所大学的经济专业。考不上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在过程中放弃了。虽然咬着牙去了考场,但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

她的问题是,应不应该再考一次。父母很希望她能再考一年,但是她自己却有点犹豫。她说,我很害怕自己又一次坚持不下去,我想去考一个教师资格证,当老师。

这种心情大概是,很害怕自己在同一个地方跌到。这让我想到了很多事情。

我想到性格古怪的表姐。小时候我和妹妹们在一起编花绳,不带她一起玩儿。她就站在旁边说风凉话:编花绳很幼稚,我一点也不想玩。

我想到自己曾经是一个差生的时候,跟一群学习比我更差的朋友在一起,嘲笑书呆子和第一名。说他们除了学习什么都不会,说他们都是勤奋的笨学生。

而当我开始决定要努力学习的时候,迅速地被他们排斥在团体之外了。

那个时候,我们都把不敢和不能,当做了不想。好像只要表现出不想要,自己就没有那么糟糕。

“是我不想跟她做朋友的哦,所以不是她不跟我做朋友。”“是我不想学习的哦,所以不是我学不好。”

可这本来就是自欺欺人。不要去问别人,应不应该去做。而是要问自己,我是不想,还是不敢。

如果是不想,不要勉强,勉强的人很少能幸福,也没看见过谁勉勉强强地居然就成功了。但凡我们需要作出的重要决定,必须要全副身心对待,容不得疏忽和后退。

可如果发现自己是不敢,那么只要去寻找做事的途径和解决问题的方法就可以了。

每一个问题,都有答案,只要愿意去找。

别把不想,和不敢混为一谈。

否则会稀里糊涂地放弃很多东西,还要骗自己,我根本不想要。

2、可我不想有出息

可我不想有出息

文/卢十四

那时我还在上学前班,每天的作业是写满一页田字格。老师会给作业打上一个具体的分数,我总能拿到七八十分。我没想过老师给一页汉字评分的标准是什么,也不知道78分和84分的差别在哪里。我不关心别的小朋友得了几分,甚至不会对比自己每天的分数是涨是跌。对于“七八十分”这个水平,我当时的理解是:它很高,虽然不是100分,但也占到了100分的大多数。我总是兴高采烈地告诉妈妈:我今天又拿了高分!

对于我的志得意满,妈妈却很少给出积极回应。终于有一天,她兜头泼了我一盆冷水:“你才拿七十几分,高兴什么?你看看别人家小孩……”

我愣住了,心想:“我虽然得分没别人家小孩高,但也并不低啊。”——但这句话我始终没说出来。

从那天起,我的世界改变了。在那天之前,我要对自己满意,只须达到自己的标准就行。在那天之后,我开始知道世间有另一个标准。这个标准是在无数人与人的比较当中自然形成,客观中立,有理有据,令人信服。在这样强大的客观标准面前,“我自己的标准”一文不值,永久失效。

一开始还是比较顺利的。作为小学时代的优等生,我没太为这种达标比赛担心过。但我妈依然对我十分不满,因为我总是鬼使神差般的,拿不到100分。这种不满在我六年级那年达到了顶峰:小升初的竞争那么激烈,满分300,得考到290分以上才有进省重点的把握。全班第五第六这种名次实在让家长睡不着觉。然而我每次数学考试,总是95、96、97、98……连99.5都考过两次。

但就是考不了100分。

没有任何一分是因为“不会”而丢掉的。一张卷子,密密麻麻,总有某个地方我会粗心失分。我至今记得,有一张99.5的卷子,我因为忘了在解题之初写一个“解”字,而被扣掉0.5分。—如果是在小升初的考场上,这可能导致我与省重点失之交臂。

妈妈那么希望我考100分,我也完全有能力考100分,每次我都能无限接近100分,但就是没一次真的考到100分。

这看起来像是故意。

事实并非如此,我从未故意做错过任何一题。但另一方面,我也确实无法在考试中提起精神、集中注意力。早早做完了卷子,就趴着发呆,绝不会检查一遍。我当然也“想”考个100分,但只是想想而已。学前班时代那个无论拿多少分都对自己很满意的卢十四,本质上似乎从未改变过。

为这件事,我妈骂过我无数次。甚至有一次,我考了96分,我妈抄起一根长竹竿打我,将竹竿打断了两节。我同学看到之后,赶紧跑去告诉老师:“卢十四要被他妈打死了。”老师匆忙赶下楼来制止了我妈。现在想来,我妈在打骂背后,是一片束手无策:她有办法让我做习题,背课文,记单词,晚睡早起,不看电视。但她无法替我考试,无法让我提起精神去追逐100分。

在一次痛骂中,我妈问我:“你到底有没有自尊心?”

这个问题实在难以回答。我当然不能说自己没有自尊心。但如果我说有,那么她接下来一个问题必定是:“那么你的自尊心体现在哪里?”—是啊,如果我真的有自尊心,为什么不努力考100分呢?学前班时代我就说不出口的那个回答,如今自然更加说不出口:“我虽然没考100分,但也并不低啊。”

但我当时考虑的并不是如何给出一个机巧的答案。这个问题真的刺痛我了,我扪心自问:在考试的时候,我总是那么惫懒,完全没想过“自尊”这回事。但每当挨骂时,我又确确实实羞愧难当。最终我的回答是这样的:“你骂我的时候,我就有自尊心。”

这个回答代表着我当时全部力所能及的反思,以及毫无保留的坦诚。这个回答换回的是一个大耳光,因为它听起来是那么无耻,能给出这种答案的人分明已经毫无自尊心可言。

现在想来,当一个人沦落到被质问“有没有自尊心”的境地时,他的自尊确实已经被彻底践踏了。那一年当中,我屡屡冲击100分而不得,反而是接连考出两个六十多分,实在是前所未有。在这两张试卷中,我魂不附体,做错了全部四则运算。

六年级终于结束了。在这一年中,我收获了一双近视眼、达到肥胖标准的体重,以及足以考上省重点的291分—我整个六年级只考出过三次100分,其中两次留给了小升初考场上的数学和英语。

这对小学时代而言是一个戏剧化的结尾,但对整个人生而言只是短暂的幸免。每个阶段、每种境遇,都有不同的“客观标准”悬在头顶,一时达标不要着急,总有你不能达标的时候。

我有一位小学同学,成绩绝佳,每次考试都是100分,乃是我妈口中“别人家的孩子”的常客。到了初中,她和我一个班,第一次考试,她只考了九十多分。此后虽然她依然成绩优秀,但我知道,她已经不能再达到“那个”标准了。

我还有位高中同学,和我关系很好。他一直稳居班级前十名。我曾一度幻想:如果我能有他那样的成绩,肯定再也不会被爸妈骂了。()直到大二寒假,我去武大找他玩,他给我看了他高中时代的日记。那日记本里通篇苦闷,讲述他如何在考到全班第六之后,被他爸妈痛骂为何总也考不进前三——那一刻,我心都凉了。我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想法多么可笑:他妈骂他的方式和我妈一模一样。他全班第六,我全班第十六,并没有区别。

“我不想考100分,我不想考前三,我不想达标,我不想让你们满意,我觉得我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我已经对自己满意了。”—哦不,怎么能这样说?怎么能这样想?怎么能这样做?你还有自尊心吗?在很长时间里,我已经自觉地为这种想法感到惭愧,羞于承认。第一次听衣湿乐队的那首《放了我》,我被一句歌词震惊了:“但是我不想有啥子出息。”

这难道不是严重的思想不端正吗?诉说青少年苦闷的文艺作品那么多,那些苦闷的少年总是说“我有我的追求”,“他们不理解我的理想”……

总之,那个少年可以不认同别人强加给他的理想,但必须要有一个其他理想—“教练我想打篮球”也好,“我是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也罢。这个“其他理想”可以离经叛道,但必须和他所拒绝的那个理想同等远大、同等有出息。唯其如此,他的反叛才能够显得理直气壮,有资格分庭抗礼。

但衣湿居然说“我不想有出息”,既不接受别人的理想,也没有自己的理想。这样的自甘堕落,即便是文艺作品里的叛逆少年,也不好意思说出口吧?

“我不想有出息”,这句歌词时不时萦绕在我耳边,总是让我既羞耻,又兴奋。当年妈妈问我“有没有自尊心”,我无言以对。而如今,每当生活中出现类似的责问,我都在心中默默回答一句:“没有”。

“你有自尊心吗?”——没有。

“你有上进心吗?”——没有。

“你有责任心吗?”——没有。

“你有担当吗?”——没有。

“你是男人吗?”——不是。

“你到底想不想有出息?”——不想。

这些责问是羞辱,一旦你因此感到羞耻,你就输了。这些责问是圈套,一旦你对这些问题加以承认,对方就会要求你给出与之相符的表现。这就像《万万没想到》里的情节:“我叫你的名字你敢答应吗?”——答应了就会被吸进钵里去。但如果你答一声:“不敢。”责问者的如意算盘就落空了:“咦?你不按牌理出牌啊?”

王八蛋,老子为什么要按你的牌理出牌。那个学前班的卢十四吃了你们的毒苹果,已经沉睡多年,我要让他苏醒过来。他手举一份也不知道是70分还是80分的作业,兴高采烈,蹦蹦跳跳,没出息的样子从未改变过。

摘自《绵绵·我只是不想和大多数一样》

3、我不想你那么孤单

我不想你那么孤单

饭菜香渐渐从厨房传来。妈的背影在灯下居然有几分佝偻。这个我世上最亲近的女人,正一天天老去、衰弱,有一天她会虚弱得需要照顾。我的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

一、母亲哭了

妈被骗了。骗子伎俩并不高明,只不过是利用了妈作为一个异乡人的胆怯,就轻易骗走了她的手机和300块钱。被骗后妈的神色几天都木木的,眼睛不敢直视我,像做错事的孩子。小时候,我不小心打破了碗碟,就是这种表情。

看她怯怯的眼神,我不忍埋怨,豪迈地安慰她说没事!不就一破手机和300块吗?努力的话,我一天就挣回来了!我知道妈不会相信,但还是说了,说完转身上班,还没出门,听到一阵压抑的哭声。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记忆中,妈性格一直很坚强,和爸爸吵得天翻地覆也不曾流过泪,现在,她居然哭了!我整个人僵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这个伤心哭泣的女人,她是我的妈妈,我饿了渴了,向她撒娇;气了苦了,向她抱怨;喜了乐了,却往往是最后一个和她分享。她是我的靠山我的港湾,可此刻她如此伤心,我却不知道如何安慰她的苦楚。

妈在未嫁前是家中的长女,一手带大了几个弟妹,出嫁后是家里的顶梁柱,把一个家托举起来。她喜读书报,头脑精明,可在这南方的异乡,我工作生活的城市,她却轻易被骗了,我可以想见她的羞耻,无处诉说的委屈与自责。

下班回家,妈的眼睛还是红肿的,我无从安慰,只得装作没看见。

夜晚我们睡在一张床上,两人都翻来覆去不能成眠,将床压得吱吱作响。妈是念着我一个人漂泊在外,特意赶过来照顾我,刚一来她就把我租住的小屋整的纤尘不染,每天学着广东主妇精心煲汤,只为了能让我在他乡也有家的感觉。

忽然想到,妈的眼泪是因为——被骗的挫败感还在其次,她一定是为自己给我“添麻烦”而感到不安了。

印象中,这是第二次看见妈如此伤心落泪。第一次是外公去世时,她号啕大哭,絮絮向我说起外公的一生幸苦,说起他冬天常穿的那件老旧棉衣……那几个夜晚,妈妈累极了的时候会沉沉睡去,虽然脸上已有深深邹纹,可睡容柔弱得像个孩子。是从那次起,我才开始意识到,在我眼中一贯强悍的妈妈也有脆弱无助的时候,她,也只是个父亲膝下的女儿。

二、相伴的时光

第二天,出租房停电了,不知道线路出了什么故障,家里一片黑暗。疲劳而心绪全无的我倒在床上。妈不知何时出去,叫来了保安,保安又找来了师傅,总算把电路修好。

灯亮了,妈在厨房里忙着,无声无息。我抱歉地站在她身后,叫了一声妈,再不知说什么。可以想象,不会说普通话、听不懂广东白话的她,费了多少口舌,才叫来保安。而我,只会任性地听凭自我情绪泛滥。

饭菜香渐渐从厨房传来。妈的背影在灯下居然有几分佝偻。这个我世上最亲近的女人,正一天天老去、衰弱,有一天,她会虚弱得需要照顾。我的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

我真心去疼过她、爱过她吗?——就如她这么多年来一直疼我、爱我那样!

尽管工作还是很忙,我开始抽时间陪妈去买菜,挑选着水灵灵的萝卜和嫩生生的小白菜,为几毛钱和菜贩讨价还价。我每次都想买一堆回去,妈却说菜要吃新鲜的,天天来买好了,我知道,她是珍惜我们母女一同买菜的时光。

每位到异乡来陪儿女的母亲都像妈一样孤单吧。一台小小的彩色电视机是妈唯一的伙伴,闲的发慌,她甚至为我织起了毛衣,其实南方的天气基本上用不着穿毛衣。每日三餐她变着花样给我做,尽管听不懂本地电视节目的白话,她硬是从电视上学会了近三十种汤水的做法!

妈来后,我三餐都在家里吃。每次刚走近租的小屋,妈早把门打开了,虚掩着等我。她笑着说我走路脚步重,上楼像小老虎上山,一听咚咚咚的声音就知道我回来了。为了让她开心,我吃饭也像小老虎喝完了汤还要伸出舌头来舔一舔,她怪我没个姑娘家样,笑容却分明是欢喜的。

三、我只是不想让你那么孤单

出租房附近有个“兴中园”,一到傍晚便热闹得很,老头老太在音乐声中翩翩起舞,自得其乐。我怂恿妈妈也去跳,她却只在一旁看,羞怯地笑。拉不动她,我便加入老头老太的行列,使劲儿扭腰踢腿,想给她示范。妈看着我,眼睛中的神色又骄傲又宠溺。回家,她让我教她腰怎么个扭法,腿怎么个踢法,可一到了人多地方,又不敢上场了,像个害羞的小姑娘。

那个园子中跳舞的老人也有外地的,又一夜,妈妈和一个河南来的老太太一见如故,站在树下南腔北调地聊了好久,由于都是来照顾在这边工作的单身女儿,两人话题特别多。(励志诗歌)翌日晚,妈等了好久,那位河南老太太都没来,妈为没留下对方的电话号码而遗憾。

异乡城市是如此繁华,而我们母女俩是如此卑微而孤单,我们要紧靠在一起才会略感到不那么孤单。

那天听见妈和和爸通电话,仔细询问家里情况,“葡萄熟了吗”之类,我才知道,她的心有多惦记家里!只有在那里,她过熟的日子才充实安心,每个邻居都亲切,每件事她都做的顺手,只有在自己家,妈才会自信快乐。

我偷偷地为妈买了回家的火车票,在她留在这城市的最后几天,我陪她逛了一次商场,去了一次孙中山故居,买了几次菜,跳了几次舞,买了大包小包的衣物零食送她上车。临上车,妈眼红红地问我:“是不是你嫌妈给你添了麻烦,所以要我回去?”

我忍住眼泪,拼命摇头,递给她一部手机。

她惊喜地接过:“呦,这和我以前用的那个一模一样!”

我说:“就是你那个,公安局的人说抓住了那个骗子。”

她如释重负地笑。

在火车上,她细看这个我在二手市场买的手机,会发现我说了谎,但我相信,妈不会揭穿这个谎言的。她想从我这儿得到的,一直都只是我的爱和信赖。手机失而复得,证明她仍是我能干的妈妈,我不变的靠山。

火车快开动,她絮絮地嘱咐我在外当心,说一个人孤单就打电话,她过来陪我,说过两年我成了家,她来给我带孩子……火车开动,妈的脸越来越模糊,我向前奔跑,哭着大声喊:“妈!妈!我爱你!”

火车轰隆隆的声音掩盖了我的喊声,这样很好,我从来都羞于表达自己的感情,但这一刻我终于说出了我爱你。

我只是不想让你那么孤单,妈,我知道你也是。

4、你为什么不敢成功

你为什么不敢成功

有一种成功,叫做不敢成功

当大boss告诉晓静,他非常欣赏她这一年来对团队的贡献和工作业绩,并将去掉她“销售副总监”这一title的“副”字。这是个好消息,却让晓静无比恐惧。“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消息对我来说就像世界末日一般,当时我就感觉口都干了,喉咙里也开始冒烟,自己整个往深海里沉,就快被淹死了!”。她的决定让人目瞪口呆:辞职。

着名心理学家曾奇峰曾讲过这样一个例子:一个金融专业毕业的26岁女孩,想去金融界发展。她在第一家银行的笔试是第一名,第二天要面试,她弄了个闹钟,可是第二天早晨闹钟响了她没有听到,错过了。她又去另一家银行应聘,笔试还是第一,面试之前,弄了两个闹钟,这一次她没有错过铃声,但是在去面试的路上,她出了一个小车祸,被送进了医院,面试又错过了。而另一个个案更有代表性也更耐人寻味,是那些“老二命”的典型代表:一个男人,大学毕业就一直当官,从副科到副处到副总经理,特点都是副的。终于熬到单位领导退休了,组织上通知他可以扶正了,他却通过一系列症状搞砸了;脸红,出汗,手抖,心跳加快,旁边有人时无法小便,口吃,脑子空白……

逃避升职,错过面试,搞砸演讲以及莫名其妙的在关键时刻掉链子,所有这些,人们常会归结为紧张、没有发挥好等等,而在心理学家们看来,可能有更深层次的原因,就是“在心理上不敢成功”,或者说是一种“成功者的内疚感”。

一种自我限制:我不配

为什么当我们成功了或者可能要成功了,反而会那么愧疚,那么恐惧,甚至不惜放弃机会甚至制造失败呢?

“当一个人在成年的时候,有一些梦想成真或超过了自己想达到的目标的时候就可能会产生道德上的内疚感,因为他/她觉得自己不配,每个人都觉得自己配什么不配什么。”曾奇峰这样解释。

那个26岁的女孩,意识到自己反复地错过面试可能是内部有什么程序在起作用,在做了心理咨询后发现:她的妈妈从工作到退休一直在银行里最普通的职员。以她的学历,如果应聘成功,就会比妈妈高出太多,所以潜意识里不让自己获得这个位置。“所以俄狄浦斯期也是一个见识的问题,这里可以看到见识比知识重要地多,因为见识是人格的底子而知识不过是硬盘而已。对于一个人能走多远的局限,来自于儿时的爸爸对他是打压还是尊重,来自于妈妈对他是敢于放手还是抓着不放。”

那个永远当副职的男人,他的爸爸也曾是当官的,但在他出生之前就被枪毙了,“他爸爸被更大的爸爸枪毙了,想想看,这样的遗腹子会对爸爸有什么样的想象?他要把爸爸想象得无比强大,这样他才能好好地成长。但事实上爸爸又不强大,因为弱小到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处于这样的冲突中,他会小心翼翼地不要做一个像爸爸那样的人,因为如果他一旦像爸爸就占据了爸爸的位置,那最好的就是做二号人物,还是把一号留给爸爸吧……让他当正职其实就是让他当爸爸,于是激活了他内心的冲突。对他来说,成为爸爸是世界上最大的成功,同时也是最大的焦虑。”成功者的内疚感,就是在意识层面的渴望成功和潜意识层面惧怕成功后会受到惩罚之间的冲突。

“很多人去追求成功,但成功到一定程度就会停止。”咨询师卢悦说,“人有两个系统,探索的系统和稳定的系统。对于一个人来说,他生活在一个以生存为导向的生活环境里面,还是生活在一个以发展为导向的生活环境里面,这个就决定了他的人生能走多远。如果他的人生是以生存为导向的,那么他就不能够享受生活,他一定要把自己弄的苦哈哈的。很多人内在有一个非常脆弱的自我意象,比如说,如果我去享受生活了,那么这就意味着某种程度上我跟我的父母世界就要脱钩了,如果我父母的世界是非常悲惨的,我怎么对得起父母?我这么快乐是不是太没心没肺了?妈妈那么难过我还这么快乐,这是不对的吧?这个时候,这个孩子就会有内疚感,会跟所有的快乐和娱乐绝缘。而这种内疚感和罪恶感,可能到最后就变成一种很深刻的潜意识,可能压抑到我们都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觉得”我不行“、”我不配“。某种程度上,就是一个人内在没有跟父母完成心理上的分化,父母是什么样的生活状态,就要让自己也是什么样的生活状态。”

如果父母价值观很低,他们所要做的事情就是跟孩子比较,就需要在比较中胜出。更深层的原因,也是这个时代更常见的,就是自恋的父母。“自恋的父母对孩子的打击是非常隐蔽的,他们口头上说,我希望你过的更好。但是当我们过的很好的时候,他们会有一种被打败的感觉。他们不许孩子差,不能差到让他们丢脸,但是也不许比他们好,好到让他们觉得不如孩子。孩子会意识到自己不能超过父母,超过父母是一种不对的事情。作为孩子,就是要讨好父母的---在这个时代,父母在这个层面上剥削孩子,还挺普遍、挺严重的。”

结果就是,孩子对于自己能够走多远,到达哪里,在心底里有一个预设,就是我们常说的“到顶了”那种感受。“在内心,孩子有个顶。一旦机会来,接近这个顶,或者可能超过这个顶,他们就害怕了,不知所措,不能承受。”而这种害怕,就像永远“老二命”的那个副职一样,经常性地附带着躯体化症状。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足够好的父母,就是允许孩子拥有自己的快乐和成功,并且可以超越父母。在中国,好父母的形象是缺失的,但在武侠中,很多好师傅的形象代替了好父亲。这个好师傅是什么呢?是“我愿意把我的一生绝学传给你,然后让你变得比我还伟大,我宁肯在你的成长中,衰败掉,萎缩掉,像一根老树根一样地朽掉,然后看着你成长,看着你超过我的成就,这就是一种理想化的父亲形象。”

当了解了在心理上不敢成功的深层原因,我们就一定能够知道,那些在心理上敢于成功的努力,必定是无比艰苦的心路历程。

安,一个“被爸爸诅咒”的女记者,她一直在心底深埋着一个秘密。当她去采访一部分成功男人时,可能在现场陷入濒死状态。“在十几年的职业生涯里,大概有4个这样的采访对象,当我面对他们时,就像在丛林中突然遭遇一条眼镜蛇或者一匹狼,被钉在那里。后来我意识到,他们都有一部分,像对我极其严厉也极其控制的父亲。”安的父亲曾经尝试了很多第二职业,养过蚯蚓,养过君子兰,养过兔子,都赔钱了,最后他被所有的钱都拿去开了一家陶瓷厂,也失败了。“父亲永远失败,对我却相当严厉,只允许我考第一,曾经因为我考了第五名打了我一个耳光……”

安意识到,自己可能无意识地追求失败和失败带来的羞耻感,却不敢成功。破解,也许很困难,但是,安愿意努力。她冒着濒死的危险,向“父亲”们提问,当成功了一个后,她又去尝试第二个,第三个……现在,她至少接触了十几个像父亲一样的人物,“我的努力大约七成都可以算成功了。”安谨慎地说,她可能已经治愈了自己。

“安的努力值得赞许”。咨询师宫学萍鼓励更多像安这样的职业人,“把那些已经创造出来的成功的体验和画面,包括你的身体姿态、呼吸的方式、思考问题的角度等,深刻地烙印在心底,去重温和体验它,在需要时激活它,让这种感觉在身体里重新流动起来。”

曾奇峰讲过一个自我突破性的故事:一个来自农村的保姆,在男主人的鼓励下,成长为一个可以经营餐厅的老板。先是让小保姆去为单位的下属做饭,小保姆一开始很害怕,男主人支持她去尝试。()之后,又支持她去为更多人做饭,小保姆能力没有问题,又成功了,于是男主人说,我想做一个餐馆,你当老板。小保姆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打工的命,怎么可能当老板呢?事实证明,她当老板也当的很好。“这是一个人不断突破自己的故事,而这个突破需要有一个人让他/她打破童年的限定。”曾奇峰说,这个童年的限定就是俄狄浦斯期冲突,也就是,我有什么样的爸爸妈妈,他们决定了我有什么样的志向,这个和他们有什么职务和成就没什么关系。“如果我在小时候就认为爸爸妈妈就是皇帝,他们如果平等地对待我,那么以后我当皇帝我都不怕,但如果他们总压着我的话,我内心的机制都会被激活。所以俄狄浦斯期的冲突,是一个敢不敢胜利的问题。”

用“心理学头脑”去敢于成功

美国精神分析学家布莱克曼在《心灵的面具》一书中总结了101种心理防御机制。虽然人们一出生就在灵活地应用这些防御机制,没有谁强迫我们一定要了解这些防御机制,但相对来说,一个了解自己正在使用什么心理防御机制的人,会生活得更加幸福和自由。

“一种自觉的心理学头脑可能会帮助我们打破自我限制,突破不敢成功的心理魔咒。”首先你要去开始怀疑,然后你会用一种追溯的方法去看待自己。用一种跨越时空的观点去看自己,就是他/她没有那么大的绝对性,他/她有觉察自我的能力,能看到某些事情在自己的身上发生,会去寻找今天和昨天、今年和十年前甚至和童年的某些连接,找到突破限制的方向。

“客体关系揭示的真实,足以让人留下一千滴的眼泪。”曾奇峰说。在心理上不敢成功,往往追溯到童年依恋关系以及原生家庭,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通常难以靠自我觉察认识到和突破这种自我限制,而心理咨询是一个可用的资源。“就是在治疗中给他/她穿大鞋,给一个抱持性的环境,让他/她在探测触及到边界之后而不受到惩罚,心理治疗就是一种提供没有惩罚的人际冒险。”

假如我们去找心理咨询师,结束治疗我们会否真正成为那个在心理上敢于成功的人?宫学萍说:“我们最开始去理解,你不敢去成功,在当时,是对你很重要、很好、很有保护性的一件事,它一定是对我们有所滋养的,但今天我们突然再想,用了它十几年二十几年,它变得不是那么好用了。在咨询过程中,一个人会慢慢地长大。慢慢长大的一个标准,就是很多以前你觉得很重要的东西,你世界里的重要性和比例变小了,而你可能发展出更饱满的人格动力,去更适应性地工作和生活,敢于在心理上去成功,敢于得到属于自己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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