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林:花都漫拾_丁立梅:花都开好了

1、苏雪林:花都漫拾

苏雪林:花都漫拾

笔者来巴黎只有七个多月,为了争取生活的关系,每日埋头撰述中文稿件,寄到香港一个文化机关发表,很少机会和法国人士接触,也很难对一般社会情形作深刻一点的观察。现在只能将短期内,表面所见于法国的,向国内作一简单的报告,要想我作进一步研究,那只有姑待将来了。

自从第一次大战以后,欧洲元气,均未恢复,法国人口增殖率本来比别国来得低,有人说是中了马萨斯人口论的毒。其实马萨斯是十七八世纪的人,离开现代已一百余年,他的学说初发表时,虽然轰动世界,反对他的可也不少。法国固然有许多人相信他的学说,也不过是少数知识阶级,要说他的学说竟支配了整个法国民族,自十八世纪直到于今,那便未免远于事理。因为除了宗教以外,任何学说不会有这样大的力量,而马萨斯的人口论却不是宗教。

法国人增殖率之慢,有其内在的原因。有人说是由文化发展过高,一般人民运用脑力过度,生殖力自比较减退。关于这,笔者愧非生理学专家,恕难作答。照我看,法国人口增殖之慢,由于工业发达,下级社会——即生殖力最强的一阶层——的妇女都离开家庭,进入工厂,当然不愿养育孩子为生活之累。再者欧洲人乳哺一个孩子,的确比中国靡费数倍,当此生活日趋艰难的时代,真是“我躬不阅,遑恤我后”,一知怀孕,便千方百计地去坠胎。法国政府对于这件事虽悬为厉禁,效果还是微乎其微。消极的禁止既然无效,只有积极地来奖励。政府在国内遍设育婴院孤儿院收容弃婴和孤儿,提高私生子的社会地位。一对夫妇诞育孩子在两个以上,政府每月津贴他们养育费二万法郎。这个数目也算不小,虽然有人贪图,多数人还是不愿做孩子的奴隶。幸而法国是一个天主教的国家,天主教视坠胎为莫大罪恶,即桑格夫人节制生育的办法,天主教也说有违上天好生之德,严格禁止。法国民族之得绳绳继继,繁衍下去,天主教的教义,倒是一个中坚的力量,否则这个优秀绝伦的法兰西民族,不出数百年,怕将消声灭迹于大地了。

天下事权利义务必定相对,而后行得通,不享权利,单尽义务,最高尚的人还觉为难,何况是一般民众呢?我们中国人善于养孩子,经过这么多年的内争和外战,目前人口还有四亿七千数百万,这当然是几千年传下来的宗法社会的恩赐。宗法社会要我们每一氏族都永远传衍,所以有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惧祖宗之不血食”,“若敖鬼馁”来作警戒和鼓励。同时提倡孝道,子女对父母的反哺,乃是神圣的职责,违者以大逆不道论。中国大家庭制度,弊端虽多,好处也不少。中国民族之繁衍有人说全靠这个制度。一般民众也有一句口头禅,即是“养儿防老,积谷防饥”,这话五四运动以来,大遭时贤诟病。胡适博士于其诞育第一位公子时,作诗,有“只要你堂堂地做人,不必做我的儿子”,一时传为美谈。可是,我们知道养育儿女,实在不是一件容易事。千辛万苦地把儿女养大,竟半点好处也得不着,谁又乐意?能够避生育,当然避免了。西洋人不愿意养孩子,这也是一个很大的原因。我现在请举一目前之例,以概其余。

数月前,一个文艺界的朋友,谈起巴黎某区有一位老女作家,过去出身贵族,广有钱财,十七八岁时,在文坛便相当活跃。写了一本书,居然一鸣惊人,成为优秀作家之一。她的创作力非常之大,写作的方面又非常广阔。自少年时代到现在为止,创作连编译竟出版了五十多册书。她从前家中组织了一个沙龙,日与文人学士相周旋。嫁了一个丈夫,也是一个作家,兼任出版事业。他们自己有一个书店,夫妇俩的作品都在这书店发行。因为自己素性挥霍,又因两次大战关系,法郎贬值,弄得毫无积蓄,丈夫多年前亡故,书店盘给别人,连版权都盘过去,一文版税也收不到。还算书店看她面子,在四层楼上给了一间小房,作为她的住处,每月给她三千法郎作为零用。

这位女作家,八十岁上还在写作,现在已活了九十岁,虽然五官灵敏,神智清明,笔是早放下了。我们去拜访她时,只见满屋灰尘厚积,窗帏和沙发套罩破旧不堪。她身上穿的一件衬衫,多月不换,已由白色变成灰黑了。她见我们来很表欢迎,自己抖率率地在酒精炉上煮了一壶茶请我们喝。可是,我们看见那茶杯的垢腻,谁又喝得下去,只有捧着杯假品了一阵,便搁下了。谈起来,才知她有一个女儿,现已五十余岁,嫁的丈夫还算有钱,但一向同她意见不合,对于她的作品也不甚佩服。她每星期来看母亲一次,给母亲带粮食来。她母亲穷到这地步,室中当然没有什么可以藏储新鲜食品的冰箱之类。所以她吃的永远是陈了的东西,肉是腌的,蔬菜是干瘪的。法国面包离开烤炉半小时便发僵,一星期以上,便硬成石块了,可怜这位老女作家,每天便将她的老牙根来对付石块。她每天在酒精炉上摸摸索索,煮点东西,从来不下楼一步,外面节季的变迁,都不知道。我的朋友替她带了一基罗的行将下市的葡萄来,她高兴地喊道:“瞧,这是才上市的么!”

我另外一位朋友是一个画家,留法前后已二十余年。告诉我她所住的公寓有一位老画家,虽有儿女,每年圣诞节才来看他一次。他患病在床,儿女恰不在巴黎,当然不能来伺候。他断了气,陈尸榻上,一直过了三日,人家才来替他收殓。像我前文所举那位老女作家,过去在文学界大有声名,至今她所诞生的某城,有一条大街以她之名为名,以表城人对她的尊敬,但她暮年生活潦倒至此。这位画家也是对艺术界有很大贡献的,而死时几如齐桓公之“虫出于尸”,有儿女却等于没有。名人尚如此,普通人又将如何呢?

法国人口本来稀少,这一次战争,壮丁的牺牲,虽没有一九一四年第一次世界大战那么惨重,但也可以说相当多。现在法国政府最感头痛的,是老年人的过剩。自从医药进步,卫生设备周全,人类寿命的水准都提高了。但是人类工作精力的延长,却不能和寿命的提高作正比。一个人到了古稀之年,究竟只能算是一个尸居余气的废物。当国家富庶,时代升平,老人星特殊灿烂,可说是一种祥瑞,否则倒成为灾殃。我们倘然在巴黎街上蹓跶蹓跶,所接于目者都是步履龙钟的老翁,和鹤发驼背的老妇。在公共汽车,地道车里,所遇见的,也都是些孔子要以杖叩其胫的人物。更奇怪的,他们差不多都不良于行,男人还可以说是因为过去打仗受伤,女人呢,她们并没有去当娘子军,为什么大都跛着一只脚,扶着拐杖,很艰难地在走路?这由于什么关系:是气候?是食物?还是什么脚气病?请教法国人,他们自己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大约是见惯了反不知注意的缘故吧。这班老人对社会贡献已等于零,穿衣吃饭住房子还是和普通人一样。据说现在一个法国青年或壮年,平均要维持三个人的生活,并不是他们自己赡养父母,这班老人是政府和社会共同挑担着的,把重税加在他们身上,那也等于要他们负担了。法国政府对于老人过剩问题,虽然甚为焦虑,可是既不能学中国古书所说,某地每将老而不死者舁入深山,听其饿毙;或效法非洲土人,将老年父母逼上高树,阖家合力摇撼树身,使其跌下枝头而亡,也只有听其自然罢了。

生活既难,可以工作的老年人,总还是勉强工作。政府各机关的人员,商店的职员,以及各种比较轻便些的职业、岗位都是老人占着。假如你请教他们一件事,把个字条儿他们看,摸索老光眼镜,那是他们第一步万不可少的手续。老人生理机能退化,工作效率当然不会怎样高,行动也嫌过于迟缓。从美国来的人常慨叹道:拉丁民族,已是日趋衰老,在法国人身上更充分表现,这满街疲癃残疾的老人,便是具体的例。是呀,法国人行动的缓慢,连我这个从东方古国来的人,都觉得有些不耐烦,那些朝气勃勃的美国小伙子,怎样瞧得惯?

法国人善于享乐人生,过去巴黎繁华甲天下,妇女的衣装,成为全世界的模特儿,好似从前中国的上海。但现在情形已大大不同。你走到巴黎最繁盛的街道,像rue de faubourg,rue de saint honore时装型式,既没有从前的善于变化,衣料也大都淡素单纯,像香港各衣料店那么五光十色,无奇不有,一半也比不上。香港无论男女,都穿得花花绿绿,街上所见妇女衣衫花样,很不容易发现有雷同的。妇女们每天盛装得过节一般,一年到头逛商店购买衣料,叫裁缝做衣裳,巴黎人对此也要自愧不如的。总之,现在法国人生活过得都相当刻苦,外表上虽不大看得出,我们知道他们腰带都束得紧绷绷,有似第一次战后企图复兴的德国人。法国教育界也相当清苦,所以教员授课甚多,并为人补课,企图额外的收入。我初到时曾到一个专为外国人而设的法文学校,上了一些时候的课。这个学校历史颇久,名誉极佳,其中教授均具有多年教读经验,教法极其精良。但我见其中教授每人每天上正课二小时到四小时,另外还为学生补习二三小时。女教授上了课以后,还要回家料理家务,甚至烧饭洗衣都自己动手。看他们年龄大半都在五十以上,教书累得声嘶力竭,我实在不胜同情,但普天下教书先生都穷,何况又值大战以后?他们不这么苦干,又怎样能维持一家子生活!

巴黎大小商店,星期日一例关门休息,倒不去论它了,大部分的店子自星期六下午关闭起,一直要到星期二上午才开。巴黎是个有名的不夜城,于今普通商店,天才黑便上了铁栅门,晚间在街上走走,除了几盏路灯,到处黑沉沉的一片。一方面是他们讲究休息,一方面也由于社会一般购买力低落,生意萧条。巴黎报纸到星期日也一概停版,只有一二份星期日出版的报纸应个景儿。这倒是我们中国不常见的事。小商店和摊贩为了生意难,也就没有从前老实。买东西交钱给他们找,往往会故意抹去几个法郎。水果等物本来不许挑选,但他们倘看见你是黄脸皮的东方人,总是把烂的枯瘪的给你。同他略一争论,他便把东西一把抢回,不卖了!记得我曾在一家书铺选择两本旧书,一本是九十法郎,一本是七十,当我将书交给店主,转身到书架再寻别的书籍时,他已将书的价码,各加一竖,每本书凭空贵了一百法郎了。这虽然是极小极小的事,也可见战争所破坏的不但是物质,也破坏精神。

不过法国的治安究竟()比中国不知强多少倍。我是在香港住过一年的人,香港匪风之盛,至今教我谈虎色变。略为有钱的人,家里铁栅门无论白天黑夜,锁得严密无比,稍不留心,便遭械匪闯入。报纸上天天有商店和行人被抢的新闻。闹市上走着的人,手表、钱袋可以被人硬行抢去。偏僻的巷衖,和行人寥落的道路,那更不在话下。我觉得香港下层阶级的人,在有人处是平民,无人处便立刻变为匪。不但下层阶级,便是受过教育的学生,有机会也要干这一手。我有一个女友,便曾被一中学生抢去了数百元港币。在香港没有钱,日子不容易过,有点钱,又要日日夜夜提心吊胆,这种地方岂不太可怕而又极端可厌么?在巴黎虽然说不上道不拾遗,夜不闭户,但这种精神威胁,却完全没有。在香港住过的人来到巴黎,最感到痛快的便是这一件事。

2、丁立梅:花都开好了

丁立梅:花都开好了

记忆里,乡村多花,四季不息。而夏季,简直就是花的盛季,随便一抬眼,就能看到一串艳红,或一串粉白,趴在草丛中笑。

凤仙花是不消说的,家家有。那是女孩子的花。女孩子们用它来染红指甲。花都开好的时候,最是热闹,星星点点,像绿色的叶间,落满粉色的蝶,它们就要振翅飞了呀。猫在花丛中追着小虫子跑,母亲经过花丛旁,会不经意地笑一笑。时光便靓丽得花一样的。

最为奇怪的是这样一种花,只在傍晚太阳落山时才开。花长在厨房门口,一大蓬的,长得特别茂密。傍晚时分,花开好了,浅粉的一朵朵,像小喇叭,欢欢喜喜的。祖母瞟一眼花说,该煮晚饭了,遂折身到厨房里。不一会,屋角上方,炊烟就会飘起来。狗开始撒着欢往家跑,那后面,一定有荷着锄的父母亲,披着淡淡夜色。我们早早把四方桌在院子里摆上了,地面上洒了井水(消暑热的),一家人最快乐的时光就要来了。花在开。这样的花,开好的时候,充满阖家团聚的温馨。花名更是耐人咀嚼,祖母叫它晚婆娘花。是一个喜眉喜眼守着家的女子呀,等候着晚归的家人。天不老,地不老,情不老,永永远远。

喜欢过一首低吟浅唱的歌,是唱兰花草的,原是胡适作的一首诗。歌中的意境美得令人心碎:“我从山中来/带着兰花草/种在小园中/希望花开早。”一定是一个美丽清纯的乡村少女,一天,她去山中,偶遇兰花草,把它带回家,悉心种在自家的小园里,从此种下念想。她一日跑去看三回,看得所有的花都开过了,“兰花却依然/苞也无一个。”多失望多失望呀,她低眉自语,有一点点幽怨。月华如水,心中的爱恋却夜夜不相忘。是有情总被无情恼么?未必是。等到来年的春天,会有满园花簇簇的。

亦看过一个有关花的感人故事。故事讲的是一个女孩,在三岁时失了母亲。父亲不忍心让小小的她受到伤害,就骗她说,妈妈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了,等院子里的桃花开了,妈妈就回来了。女孩于是一日一日跑去看桃树,整整守候了一个冬天。次年三月,满树的桃花开了。女孩很高兴,跑去告诉父亲,爸爸,桃花都开好了,妈妈就要回来了吧?父亲笑笑说,哦,等屋后的蔷薇花开了,妈妈就回来了。女孩于是又充满希望地天天跑去屋后看蔷薇。等蔷薇花都开好了,做父亲的又告诉女儿,等窗台上的海棠花开好了,妈妈就回来了。就这样,一年一年地,女孩在美丽的等待中长大。健康而活泼,身上没有一丝忧郁悲苦的影子。在十八岁生日那天,女孩深情地拥抱了父亲,俯到父亲耳边说的一句是,爸,感谢你这些年来的美丽谎言()。

花继续在开,爱,绵绵不绝。

画家黄永玉曾在一篇回忆录里,提及红梅花,那是他与一陈姓先生的一段“忘年交”。当年,黄永玉还是潦倒一穷孩子,到处教书,到处投稿,但每年除夕都会赶到陈先生家去过。那时,陈先生家红的梅花开得正好。有一年,黄永玉没能如期赶去,陈先生就给他写信,在信中这样写道:“花都开了,饭在等你,以为晚上那顿饭你一定赶得来,可你没有赶回来。你看,花都开了。”

你看,花都开好了。冰天雪地里,红艳艳的一大簇,直艳到人的心里面。它让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这世界有好人,有善,有至纯至真。多美好!

3、不是所有的花都是向日葵

不是所有的花都是向日葵

文/张军霞

“麦卡锡,我要去画画了,再见!”童年的记忆里,尼古拉斯·麦卡锡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姐姐安娜背着画夹去学习画画,这不仅意味着他又将孤单地呆在家里,更让他感觉无比自卑。因为,麦卡锡出生时就没有右手,右臂只有肘上短短的一截,这使他看起来就像个截肢者。

安娜非常有绘画天赋,她画的一幅向日葵在全省的比赛中获了奖,全家人都为她感到骄傲,父亲特意将这幅画装裱起来,端端正正地挂到了客厅,没有人注意到麦卡锡的表情有多么失落。直到有一天,父亲下班归来,看到麦卡锡满头大汗坐在画板前,他的左手沾满了颜料,脚下是一堆揉皱的画纸,看得出来,他也想画向日葵,但尝试很多次都失败了。

麦卡锡沮丧的样子,让父亲非常自责,他拿出一本厚厚的花卉图,指指点点地告诉儿子:“你看,这是玫瑰,这是百合,它们都不是向日葵,却各有各的风采和美丽。这就好像安娜擅长画画,但你可以喜欢画画之外的事情,没有必要攀比……”

接下来的日子,麦卡锡牢记父亲的话,开始不停地尝试新生活。麦卡锡想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挑战骑自行车,如果征服了它,就可以自己去上学。学习骑自行车,原本不是太难的事情,但对于麦卡锡来说却是个难题,为了用左手掌握车子的平衡,他不知摔了多少次跤,母亲心疼得看不下去,屡次要伸手相助,都被麦卡锡拒绝了。两个月之后,麦卡锡尝到了胜利的快乐,他成了小区第一个会骑自行车的孩子。

初战告捷,让麦卡锡渐渐不再自卑。在他14岁生日那天,父亲为他买了一台电子琴当礼物。从那天开始,麦卡锡开始自学如何使用左手和残缺的右臂来弹琴,他发现自己能用残缺的右臂弹出单键音符,于是就用学校音乐课学到的知识教自己识谱,依靠cd来学习弹奏贝多芬和莫扎特的乐曲。

有一天,麦卡锡又在练习弹琴时,父亲在楼下和邻居聊天,他大声喊道:“把音响的声音关掉,有点吵。”麦卡锡把头伸出窗外,俏皮地说:“我没有开音响,这是我在弹琴呢!”父亲显然吃了一惊,他沉默了好大一会儿,忽然意识到,自己的独手儿子,或许是个音乐天才!

很快,父亲请了一位家教专门教麦卡锡学习钢琴,经过一段时间的刻苦练习,他就跃跃欲试要参加考级。当麦卡锡走进考场时,主考官发现他只有一只手,不禁发出疑问:“你也能弹琴吗?”麦卡锡回答说:“当然!”他坐到钢琴前,流畅地弹了起来,当他弹到一半时,偷偷看了一下主考官的脸,发现对方的神情已经由“惊骇”变成了“露齿微笑”。最终,麦卡锡以高分通过了第一次钢琴考级。

为了让自己的琴艺更加精湛,麦卡锡又报名参加伦敦盖德豪尔音乐学院的周末进修班,就是在那里,他遇见了改变自己命运的老师——着名钢琴家路茜·帕尔汉姆。()这位老师告诉麦卡锡,世界上有许多专供左手弹奏的美妙乐曲,其中最着名的是拉维尔的d大调钢琴协奏曲,她要求麦卡锡不再借助残缺的右臂,而是只用左手来演奏“左手乐曲”。

麦卡锡得知自己必须放弃贝多芬和莫扎特,感到十分难过,但帕尔汉姆的态度十分坚决,她解释说:“借助残缺右臂弹奏,就算能够取得成功,也会被人们看作‘怪人秀’。如果你只用左手弹奏,却有可能闯出一片新天地。”

最终,麦卡锡决定听从老师的建议,开始刻苦练习左手弹奏,功夫不负有心人,2013年8月,23岁的麦卡锡从英国皇家音乐学院顺利毕业,成为该学院成立130年来第一位独手钢琴家。他在弹琴之余,还把自己的故事写了下来,希望可以带给与自己处境相似的残障人士一些启发,他曾在文章中写下这样一段话:“不是所有的花都是向日葵,只要愿意,就像我这样只拥有左手的人,一样可以拥有灿烂的人生……”

4、不是每种花都能结果,但每种花都有自己的花季

不是每种花都能结果,但每种花都有自己的花季

文/黄小平

朋友说,小时候,他梦想成为一个画家,一有空闲就开始画画。父亲见他如此痴迷画画,便领他去拜访一位老画家。老画家看了他的画后,问:“孩子,你为什么要学画画呢?”

“我想成为一个画家。”他说。

“但不是每一个学画画的人最后都能成为画家。”老画家提醒他说:“孩子,你在画画时觉得快乐吗?”

“快乐。”他回答说。

“有快乐就够了!”老画家说,“因为快乐就是人生的花朵,快乐就是人生最美的图画。”

老画家还告诉他,世界上有两种花,一种花能结果,一种花不能结果,而不能结果的花却更加美丽,比如玫瑰,又比如郁金香,它们从不因为不能结果,而放弃绽放自身的快乐和美丽。人也像花一样,有一种人能结果,成就一番事业,而有一种人不能结果,一生没有什么建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但普通人只要心中有快乐,脸上有欢笑,照样可以像玫瑰和郁金香那样,得到人们的欣赏和赞美。临走时,老画家拍拍他的肩膀,鼓励他说:“孩子,去做一个快乐的人吧!”

现在,朋友仍然保持画画的习惯,但目的再也不是为了成为一个画家,而是在画画的过程中去领略和享受人生的快乐。就像老画家所说的那样,有快乐就够了,因为快乐就是人生的花朵,快乐就是人生最美的图画。

我的另一个朋友告诉我,打从记事开始,他就知道自己是一个笨拙的孩子。而母亲经常告诉他:每种花都有开放的机会,都有属于自己的花季,那些还没有开放的,只是未到自己开花的季节,但在这个时候,需要努力地吸收养分和阳光,储蓄足够的能量,耐心地等待属于自己的花季来临;每个人都是一朵花,都有开放的季节,都有成功的机会,在机会还没有到来的时候,也要像花一样,学习更多的知识,积累更多的人生智慧,等属于自己的季节一到,自然就会绽放出美丽的人生之花。

在学生时代,朋友因为长得憨头憨脑,加上行为举止幼稚可笑,成了同学嘲弄的对象。进入社会后,朋友因长得憨态十足而难以找到工作。

但朋友没有因此而自暴自弃,他时刻牢记母亲的教诲,相信每一个人都是一朵花,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花季,现在还没有机会开放,还没有机会成功,只是还没有到自己开花的季节。面对他人一再的嘲讽和打击,面对人生一再的挫折和失败,他始终不气馁、不放弃、不绝望,他不断地努力,不断地进取,功夫不负有心人,一个剧组的导演在一次偶然的机会,见他憨态可掬的表演后,录取了他。后来,他成为了一位有名的喜剧演员,成为了一朵人中之“花”。

每一个人都是一朵花,都有属于自己开放的季节,有的开放早,有的开放晚,有的开放在春夏,有的开放在秋冬,在还没有开放的时候,你所需要做的,就是耐心地等待,努力地积蓄生命的养料。

人生如花,不是每一种花都能结果,但每一种花都有属于自己的最美花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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